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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警笛声打破了小区的宁静，民警在房东的指引下来到八楼的一个门前，浓烈的腐臭味让人不自觉的捂住鼻子。民警数次拍击木门，并未得到回应。
“嘭！”木门重重的撞到墙边，断裂的钥匙柄自门后飞出，掉落在不远处散开的拖鞋边。民警顺着声音看去，视线的尽头是一具年轻的男尸。
男尸头微低，双手紧紧的掐在脖子处，他下巴，右手，双脚均存在被啃食的痕迹，偶有蛆虫自这些部位爬出，滴落下来。民警眯眼看去，分不清那隐约的白色是骨头或是那蠕动的虫子。
老民警招呼同事驱散人群保护现场，他环视一圈，观察房间的情况。这是一个十平米左右的小单间，进门左手边是卫生间，再往里一点是一张床，尸体就坐在离床不远的窗户下，尸体左手边有一小块凹进去的区域。
老民警退出来打算帮同事维持秩序，只听到尸体那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他招呼一名同事过来，轻步走进房间。一只骨瘦嶙峋的白猫从尸体后面爬出来，反复的用爪子清洁自己，但周身的红色如干渴的颜料不规则的印在它的身上。
“哈！”白猫发现靠近的民警，弓起背发出警告，老民警下意识直起身体。白猫顺势往旁边一跃，跳进了凹进去的区域，老民警小心翼翼的避开尸体，探头往里面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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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腐烂程度更严重的头颅摆在洗手台上，两颗空洞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老民警，后者一惊，国骂便脱口而出。躲在头颅背后顺毛的白猫受到惊吓，脑袋就往洗手台边上打开一条缝的窗户挤，慌乱的双腿把头颅从洗手台踢了下去。
“咚咚。”
头颅在地上滚了两圈，黄水从空洞中流出，洒在地上，受惊的虫子从颅内爬出，如烟花般四散而逃。老民警再抬头看，白猫却是不见了。
...
“初步尸检，男尸死因是窒息。根据脖颈处的痕迹推断，他是被掐死的，死亡时间大概在一周左右。那颗头颅暂时无法辨别死因，根据其腐烂程度，时间应该比前者要早四到五天。更多的需要等到尸检过后才能知道。”法医李曼向刑警队长周离汇报情况后，便招呼同事把尸体抬了下去。
周离带上手套，环视四周，来往的刑警让本就拥挤的房间显得更加狭小。他的目光落在男尸右手边的矮桌，一股不协调感挥之不去。他走上前用手压了压桌子，桌子发出吱呀声，顺着声源摸去。周离从左后桌脚和桌面钉合处抽出一本书，这是一本日记。
当周离翻开第一页后，他便知道这将会是破案的关键。
1
日期：202X年4月3日星期五天气：阴
小正昨晚的低语至今仍在我耳边回响，我在恐惧，我应该恐惧，但是我的内心在告诉我，它在兴奋，我愈发的恐惧。我不知道这是我的问题还是小正的问题，所以，我需要记录细节，方便我后续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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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
...
“这操蛋的天气，好热啊~”
南方的天气着实让人无奈，不远处蹦跶的可爱姑娘给了我唯一的庆幸，月光轻轻洒下，微亮的肌肤如同跳舞的精灵。我慢慢走着，看着它们消失在黑暗中，唯有耳边轻响踢踏声仍在传递欢乐。
“上吧，发泄吧，你眼睛都红了。为什么要压抑自己，害怕吗，放心，这里很完美，不会有人看见的。”
我惊诧的看向身后，小正立于月光下，他转头示意我看向左边，然后带着微笑走进了拐角，只留下一句。
“尸体扔下去，河水会帮你清洗干净的。”
“亲爱的，你在看什么呢！”
柔软的身躯撞进我怀中，小脑袋从旁边探出，好奇的四处张望。我摇摇头，俯身抵住她的额头，哪怕是在黑暗中，她的眼睛还是那般闪亮。我伸手轻轻捏住她的脸颊，她闭眼抓住我的手，头微微向我用力的方向靠。
“你怕黑吗？没事，我带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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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着我，我跟着她，我们一起步入黑暗。温暖的小手，动听的声音，一切都是那般的美好，未来会更好吧，我如是想道。
天更黑了，我抬头看去，原来是一缕薄纱遮住了月亮。
2
日期：202X年4月11日星期六天气：大雨
风雨是顽皮的孩童，东敲西打，愤怒让我打开窗，怯懦让我闭上嘴，所幸身后的的敲门声化解了我的尴尬
...
大雨滂沱，冲刷路灯，压抑着我的心，或许人与人的悲欢本就不相通。外面的风带着雨用力拍打窗户，我躺在床上刷着手机，越听越觉得厌烦。
本就压抑的内心，在它们的挑拨下，无名火起。我从床上弹起来，甩开窗户，风雨却是捂住我的嘴。是的，我怂了，愤怒又变回压抑。
“咚咚咚。”
我关上窗户，打开房门，看到站在门口的小正，残留的雨水顺着雨衣流到地上。我看着他狼狈的模样，他看着我潮湿的头发，两个人发出无声的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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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我进去坐坐吗？”
小正笑着从雨衣里递过来一个塑料袋，我接过来，转身进屋，将塑料袋放在桌面后，抽出两张纸巾随意的抹几下头发。
脱下雨衣的小正往床上一躺，从塑料袋里掏出两罐啤酒，递一罐给我，侧身拉开猛灌一口，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主管让你来安慰我的吗？”
小正放下啤酒，笑着摇头躺下去，慵懒的声音传来。
“不是，我是过来庆祝的。”
“？”
\"因为你还有尊严，你还能反抗压迫。\"
“尊严？反抗？你又在装神弄鬼了。”
“呵呵，你觉得我说错了吗？难道你觉得你反驳客户是错的？如果真是这样，你就不会愤怒。其实你很清楚‘顾客是上帝’，不过笑话罢了。它不断对你进行洗脑你，你的尊严已经被微薄的薪水所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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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会出卖自己的尊严！”
“是吗，你应该有听到某人说的话吧。他高声宣扬着某员工在客户愤怒辱骂，打砸桌椅时，全程微笑站在旁边，公司还为此给该员工发放了奖金。他的语气乃至周围人的眼神无不透漏出浓浓的羡慕，就他们而言尊严，是非，仅仅值那一点奖金罢了。与之相比，你的反抗不值得庆祝一番么？”
“他们只是被生活压倒的人民，至少我们还有公正的律法。。。”
“是呢，被压倒了，所以要寄希望于公正的律法呢，呵呵，还是喝酒吧，今晚当快乐！”
...
小正踉跄着消失在楼梯拐角，我杵在门口，雨还在下，透过乌云隐约间能看到月亮轮廓。
3
日期:202X年5月11日星期一天气：晴
门没有锁，只有我知道，他们站在门口，会敲门，会静候，却从不会按下门把，除了他。他是我的引路人，我却畏之如虎，于是我成了孤单的反抗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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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来了，我屏住呼吸，期待的看向门口。哪怕脚步声已经不如以前欢快，我还是知道门外的人是她。
“她会开门吗？”我的心跳的好快。
她停下来了，站在门口，敲击两下，口中轻呼我的名字。
“摁下门把你就能进来了，伸手啊，只要你进来，我会告诉你一切！！！摁下去啊！！”
我激动到颤抖，眼框通红，她的手已经放到门把上，我的心在呐喊。
“请问你是有什么问题吗？”
“不好意思，我...”
小正的声音让我不安，少女的道歉，离去的脚步声将我的心击入深渊。我要张口，我要起身，我想挽留，我没勇气。
小正开门走进来，看着颓唐的我，将怀里的白猫放下，往我脚边送，后者顺势歪着脑袋往我手边蹭。
“看来我坏了你的好事啊，不过没关系，怕你寂寞，送你个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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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正一边安置猫的饭盆，安置猫砂，一边喋喋不休地说。
“正好这段时间你自己一个人静静，顺便多了解了解那公平公正的律法...”
...
我轻轻抚摸着白猫的肚子，天已经黑了，我没有开灯，黑暗中，我想到，或许我本就是孤独的前行者。
“喵~”
4
日期：202X年5月23日星期六天气：多云
为什么一人杀三人能够死缓苟活，而讨薪者杀一人是斩立决？
为什么本因拘留的杀人犯能够离开看守所离婚，甚至前往西藏旅游，而一名司机要因乘客跳车身亡被强制拘留半年？
为什么一个斩立决的犯人能够活着出狱，继续为非作歹，而一个沦为玩物的底层女性因索要钱财要付出十数年的光阴及数百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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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毒害数十万的婴儿的罪魁祸首只需要入狱十三年？
为什么打断钢琴教师的手指仅需刑拘七天，罚款二百？
为什么...
为什么律法的施行会是这般模样，为什么我们要被这般玩弄，我想不明白。
我望向他，渴望得到答案，结果得到的是一个故事。
...
咸亨八年开春之际，宋度宗带着几名太监登上临安的城墙，他撑着女墙俯视下方。来往的人群中多是饥瘦的市井平民，他们搬运着昨夜冻死的流民，却仍要躲闪直冲的马车。大风吹过，带来北方的寒意与肃杀。
宋度宗紧了紧太监搭上的披风，抬头望向北方，说道：“听说今年对面就定都了，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阿公，你说我大宋能稳得住吗？”
“回陛下，我大宋国富民强，何惧那北方蛮夷...”老太监弯腰回道，却被宋度宗打断。
“够了，你该不会以为朕不知道大宋的情况吧。今日的大宋早已经是积重难返，大宋的江山怕不是要葬送在朕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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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英明神武，国力强盛，大宋必能一统天下，千秋万代！”
“阿公，你还是不明白朕需要的是什么啊。”
“奴婢愚昧。”
“你可知自迁都临安以来，我赵家要的便只有两个字，稳定。所谓收复失地，一统天下，从不是我赵家想要的。可是他们不懂啊，辛弃疾这样，岳飞也这样，王安石，范仲淹，还有那什么陆游他们一个个要么想着北伐，要么终日折腾，朕这大宋江山有今日这般模样，他们可真是功不可没啊。”
“陛下圣明。”
宋度宗收回视线，无奈摇头转身轻拍老太监的肩膀，轻笑两声说道。
“你说他们就不能像秦桧，亦或是周公那般听话，不要老做那什么收复失地，救回旧帝后裔的傻梦。哪怕他们四处敛财，兼并土地，为非作歹，毕竟大宋只需要一个赵家正统。”
“陛下，如此怕是不太妥当。”老太监的腰弯的更深了。
“大宋得天下是我赵家的天下，是朕天下。朕允许的，那便可以。真要民怨沸腾，他们不就是最好的标靶吗，恰好到时能充实国库，一举两得。”
“陛下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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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想在朝堂上听到什么不好的声音，明白吗。”
宋度宗听着太监们的应是声，点头，大笑着往城下走去。此时北风再次吹过，吹白了宋度宗的脸，死气弥漫一如那摇曳的南宋江山。
5
日期：202X年5月25日星期一天气：阴
一定是他，肯定是他，他向世界张开了獠牙。
…
“近日，M市小东江惊现一具女尸……”
我躲在被子里，听着今日新闻，来回翻阅日记，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想要的是人命。”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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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2X年5月26日星期二天气：晴转多云
本以为我是抗争者，他无情地打破我的伪装，原来我只是一个小丑而已。
…
小正用钥匙打开我的房门，看见瘫坐在窗边的我，略带失望的说：“原来你只能到这个程度，亏我还给你带了礼物呢。”
说着，小正从黑色都塑料袋里掏出一颗肥胖的男性头颅，将其摆在我跟前。
“你就是个疯子，那可是一条条人命啊，你怎么敢的…”我有些声嘶力竭。
小正又从塑料袋中掏出两块生肉，一块丢给白猫，一块对给我，冷冷的说。
“你明明都已经看透了，本以为你会成长喂一只猛虎。可惜，你只是一个懦夫而已。”
说完，小正摔门而去，留我在那里死死的盯着手中那块肉。
“喵~”白猫爬到我身上，试图去吃我手中的那块肉。惊醒的我将它提起来放到旁边，狠狠的吃下那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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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只是一只未驯服的家猫。”
7
刑警办公室内
周离合上日记本，眉头紧锁，右手的五根手指有顺序的敲击桌面，不知在思考什么。
“周队这是小正的资料，他的全名龚政，曾经是本市六小的语文老师，后以个人发展为由离职…”
周离看向档案袋上夹着的小正的照片，听着同事的汇报，实在没办法将这么一个目光坚定，长相清秀的小伙跟一个心理变态联系到一起。
“周队，尸检报告出来了，那具男尸脖颈处的掐痕与其双手相吻合，且双手未发现限制性痕迹，根据目前证据推断，系自杀。另一颗头颅未发现损伤，无法推断死因，需尽快找到尸体。”
法医递给周离一叠报告，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说出结果。
周离摩擦着下巴，严肃的说“你确定？人体自我保护机制下应该无法自己掐死自己吧？这可是命案，不要随便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了，人确实无法做到，但不排除有药物影响。我已经把死者的血液拿去化验，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出结果。还有之前那具女尸身体里**与那颗头颅的DNA相匹配，建议去河边寻找一下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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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离点点头，右手轻柔鼻梁，有些苦恼。
“龚政啊…”
桌面的座机响起，周离迅速拿起话筒。
“喂？”
“周离，为民路发生一起吃械伤人案，听说已经造成一人重伤，你赶紧带队过去，避免事态扩大。”
“收到！”
8
“据目击者称，凶手上前用刀划破了死者的喉咙，然后凶手微笑着把凶器刺进心脏…”
周离看着被抬走的两具尸体，愤怒地挥拳击打旁边的树干，瞥见马路对面有一道熟悉的身影，细细看去。龚政坐在咖啡馆里，微笑着向他招手。
周离示意同事处理现场后，穿过马路来到龚政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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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吧，周警官。”龚政指了指对面的位置，那里放着一杯刚上的热咖啡。
“看来这个案子也跟你有关系咯。”周离也不客气，顺势坐下，拿起咖啡就喝了一大口。
“警官，你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呢，我可是良民。”
“说说吧，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日记里不是写得明明白白吗？我只是教被压迫者学会反抗罢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这是法制社会，是人民的国家！”
“你知道吗，有些人生来就在压迫中，小时候是分数，长大后是钱财。他们渴望把生存过成生活，为此他们付出了时间，出卖了尊严，却依然无法改变。你说他们贪心吗，没有吧。他们不过是希望自己能过的好一点，他们的后代能过的好一点。可是呢，压迫一直都在，这个时候你所说的法制在哪里呢？管理这个人民国家的政府又在哪里呢？”
“政府管理一整个国家需要大量的时间精力，我国现在国力强盛，人民生活质量蒸蒸日上。政府没办法做到事事必知，不是很正常的吗？”
“不知道？政府手握人民赋予的权力，它凭什么不知道，有什么资格去不知道。
一个黑恶势力能在年年扫黑除恶政策下嚣张五年，这时候当地政府凭什么不知道。工人欠薪年年都有，政府凭什么不知道。工人‘义务’加班屡禁不止，政府凭什么不知道。天价房价百姓深受其害，政府又凭什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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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愿意睁开眼睛看清楚？”
龚政站起来，说到激动时，双手还重重地拍了两下桌子。服务员想要过来看看情况，却被龚政的眼神吓退了。
“政府或许有很多地方需要改正进步，这需要时间来进行，而不是像你这样教唆他人杀人，你没有这个权利！”
周离也站了起来，双手撑桌，与龚政对视。突然，后者笑了起来。
“他们不是看不见吗，那我就用压迫者的命和被压迫者的命搭桥，总有一天鲜血会溅到他们的脸上，你说到时候他们会不会睁眼呢？呵呵呵。”
“那可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因为你，都没了，你凭什么？”周离抓住龚政的衣领一扯，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又错了，周警官。正如日记里所写的一样，说服他们是他们自己，我什么都没做。哦，对了，不知道周警官你会不会被压倒呢？”
龚政举起双手，微笑着往窗外看去，同时刺耳的警笛声传到周离的耳朵里。后者往窗外看去，只见那红色的焰光照亮了黑夜，不祥的预感从心底升起。
“是不是觉得那里很熟悉，周警官，不用怀疑哦，那里就是你家。”
“你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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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离将龚政的脸狠狠的压在桌面上，刚拿出镣铐，却听到龚政说。
“周警官想抓我啊，那你的拿着拘捕令过来，不然你这可是滥用职权。呵呵，你与其在我这里继续跟我耗着，我建议你还是回去看看比较好，不是吗？”
周离听了，甩开龚政，往门外跑去，很快便来到了路边，身后却再一次响起龚政那令人愤怒的声音，他回头看去。
龚政站在咖啡店门口，轻轻揉搓着脸颊说道。
“周警官，你阻止得了我吗，被压迫者的反抗必然是正义的，也必然要染血的。我站在光明下，而你在黑暗中，你拿什么抓住，哈哈哈…”
似乎是为了响应龚政，火灾处发出一声爆炸声，红色铺满两张脸，一个叫疯狂，另一个叫愤怒，而不远处响起了大货车的鸣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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