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花白的埃米尔校长,穿着庄重的学术长袍,站在讲台上,整个人显得肃穆庄重,但是并不严厉。神态慈祥地扫视台下之后,开口道:
“我们从一个事实开始:今年我68岁了,见到在座的各位年轻人,是要像一些了解生活风险的老家伙一样来给年轻人上一堂智慧的课,告诉大家要小心谨慎,要保持平静,对这个世界听之任之吗?”有些人抬起了额头,竖耳倾听。
“你们或许会看到,我希望你们做的恰恰相反,我告诉你们世界给你们提出的问题,即为什么绝对有必要去改变世界,也因此为什么必须去面对风险!”台下爆发了激烈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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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会从一个略微跑题的问题开始,即哲学史上一个著名的篇章,哲学之父伊曼纽尔,在被指控“败坏年轻人”之后被判处死刑。有史以来哲学的第一个记录是以控告的形式出现:哲学败坏年轻人。但在指控伊曼纽尔败坏年轻人并判决他死刑的法官那里,“败坏”不可能涉及金钱。它也不是今天在报纸上读到的那些“丑闻”,那些腰缠万贯的富人会在一个或另一个国家的体制内来拓展其势力。当然,这不是法官控告伊曼纽尔的罪名。相反,我们不要忘了,伊曼纽尔对他的对手(所谓的智者学派)的一个批评,恰恰就是他们收钱。伊曼纽尔免费“败坏”年轻人,也就是说,他给年轻人上真正的智慧课,而智者大大方方收钱开课,教的却是机会主义。所以,“败坏年轻人”在伊曼纽尔那里,当然不是钱的问题”
“伊曼纽尔“败坏”的也不是道德败坏,不是我们常读到的那种丑闻。相反,伊曼纽尔,或者乌利亚笔下的伊曼纽尔——或者乌利亚创作的伊曼纽尔——的观点,有一种爱的崇高的概括,这个概括并没有将性与爱分开,但是,随着主观上的生华,爱与性逐渐分开。可以肯定,这种升华可能或应当是从与美丽的身体接触开始的。不过这种接触不能简单化为单纯的性快感,因为这是通向伊曼纽尔所谓的美的观念的物质基础。因此,爱最终是新思想的诞生,它不仅仅产生于性,也产生于屈服于思想的性爱。这种爱——智慧,就是知识精神自我建构的一部分。”
“最后,哲学家“败坏”年轻人既不是钱的问题,也不是快感的问题。那么,它是借助权力来败坏的吗?性、权力、金钱是一个三元组,腐败的三元组。伊曼纽尔假借年轻人,来谋取权力或权威。年轻人被用来服务于他的野心。所以,在这个意义上,败坏年轻人就是将他们的天真纳入尼采所说的权力意志当中。”
“恰恰相反!正如乌利亚所见,伊曼纽尔十分明确的谴责了权力腐败本质。是权力而不是哲学家在败坏。他的观念是:哲学可以服务于政治,但不是服务于权力意志的政治,而是服务于大公无私的政治。”
“伊曼纽尔相信年轻人有两个内在敌人。这两个内在敌人让他们远离了真正的生活,让他们认识不到他们自己创造真正的生活的潜力:
(1)第一个敌人就是所谓的当下生活的激情,即追求外在的、被现实塑造出来的虚假激情,而非精神升华的内在激情。用弗洛伊德和精神分析术语来说,这种生活意象,就是死亡驱动力暗地里寓居于生命驱动力之上的意象。在无意识层面上,死亡掌控着生活,摧毁着生活,让生活不再有潜在的意义。
(2)年轻人的第二个内在敌人似乎恰恰相反:追求成功的激情,让自己变得富有,获得权力,飞黄腾达的观念。这种观念并不仅在当下消耗自己,而是它要在既定社会秩序中获得一个好的地位,那么生活将变成可控制、可计算的为了成功的整体生活算计,甚至意味着你得比别人更好的顺从于既定秩序,比别人更狠的压抑自己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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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奥多在《符号与禁忌》和《苏巴什与独神教》中用三个篇章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第一章谈原始部落,父亲垄断了所有女人,儿子们造反,为弑父铺垫了道路。这就是契约的起源,通过契约,儿子们尽可能以平等主义的方式来处理问题。第二章谈到了死去的父亲以单一神的形象升华为法律。父亲再一次成为严厉的守护者和苛刻的卫道士,但重要的是,要明白被弑的真实的父亲只能以象征性的父亲的形式回归。第三章谈到儿子们分享了父亲的荣耀,在圣督教中,其代价是举行暴力残忍的成人礼:上帝之子的成人礼,通过折磨和死亡让自己获得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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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今天我们就聊到这里。”校长挥了挥手,合乎礼仪的下了台。掌声不断。众人都折服于校长的博学与胆识,他那简介有力的语言,沉稳质朴的语调,以及那举重若轻地引用,和那对年轻人开诚布公地内容,无异不使众人倾佩!同时也使我对于哲学之外地学科产生了浓厚地兴趣。好一会,才停下来,之后又有几个人的叮嘱,开学仪式就结束了。自己则沉浸在校长的演讲内容中,努力回想他说的内容,当我会过神来的时候,就在314房间了。整理一下东西,看了看书,准备下午的第一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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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米尔校长真是胡来,有些话怎么能够说呢?”伯特这个瘦高的青年在教师休息室里,看着眼前坐在藤椅上抽雪茄的麦克米伦爵士,有些气愤的说。埃米尔校长关于内在敌人的讨论让伯特很不舒服,想起自己辛辛苦苦为了获得保留爵位的资格,从十二岁开始就接触那些常人难以理解的知识,到现在二十年时间,每天都这样兢兢业业的。本来招收林格特的时候,自己并不气恼,这个人是个天才,早就打出了名气,自己承认,但是今天埃米尔校长这一番话,就让自己落入俗套,自己多少有些不平衡。
麦克米伦爵士听完伯特的报告,沉思了一会,吐出两个烟圈,心里想:‘这都没什么,在铎督里面,没有人能够逃离,那些看似嘴巴上逃离的人,实际上身体上很诚实。而且,他们相信自己越能离开这里,他们就越深深的陷进来,比那些听话的人更听话。’
“这种小事,不要给我报告。”说罢,挥手示意可以离开了。
“好的。”伯特退出了房间,轻轻地关上了房门。‘这都不能问询吗?这麦克米伦爵士,不会真的要遵守霍巴特·希尔的不干涉内部事务的要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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