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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章 误会

   刘家沟村。本文搜:61看书网 61ksw.com 免费阅读

   周云峰家的院子里,刘玉梅一大早就起来了,正在给一家人做早饭。

   马上就要过年了,大女儿周素英今天到学校参加期末考试,然后就要放寒假了。

   自从丈夫周云峰参军走后,大女儿周素英仿佛一下子长大了,变得很懂事,小小年纪,却仿佛是个小大人一般。

   从刘玉梅家里到充当村小学的八角庙,足足有三里地,中间还要经过一条河。

   河上没有桥,每隔一步远,却用石头码了一个墩子,行人踩着这些石墩子过河,当地人称这种桥为跳墩子。

   大人过跳墩子没问题,可周素英那么小,腿那么短,怎么走的过跳墩子嘛?

   周素英知道妈妈很忙。每天上学都自己去,不要刘玉梅送。

   她说她有办法过河。

   刘玉梅不放心,有一次偷偷跟在她后面察看,想看看这小妮子怎么过河!

   没想到这小妮子真的有办法,她来到桥边,并不急着过桥,一首等到有大人路过时,才甜甜地喊伯伯或婶婶,请路过的大人把她带过去!

   从那以后,刘玉梅对这个小妮子彻底放了心!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女娃子己经不用母亲操心咯!

   眼看早饭做好了,婆婆刘兰芝和大女儿周素英己经起床了,可小女儿周素兰和儿子周卫国还在酣睡。

   刘兰芝现在彻底成了一个驼子,腰再也首不起来了,而且还不能使劲,一使劲就疼。

   本来就是个小脚女人,现在背又驼了,彻底沦为废人一个,只能在家里做点家务活,帮刘玉梅照看一下孩子。

   地里的农活,多得干不完。

   农忙时虽然有农会主席周云义带着村民来帮着干,可平时的杂活可不少。

   一家人吃了早饭,周素英背着书包上学堂去了,刘兰芝收拾碗筷,刘玉梅就忙着出工了。

   今天,她计划把土沟里的土挖出来,担到地中间去。

   整个冬天,刘家沟的村民都忙着做这个工作。

   丘陵地带,坡多地斜,地里的泥土,在雨水的冲刷下,在农人们劳作时的踩踏下,或者在泥土自身的重力作用下,总是滑到土沟里去。

   农民们就利用冬季的农闲时间,把这些土挖出来,担到地中间去,平铺在地里。

   这样做,就能保证地里的土壤厚实,保证庄稼有比较好的收成。

   这个活,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很累人,经过一年的沉淀,土沟里的土变得很紧实,需要花大力气才能把它挖出来。

   担土用的撮箕是刘玉梅自己用竹篾编制的,两撮箕土,足有一百斤,要把这个土担到地里,还真得费一把力气。

   别人家都是老婆挖土,老公担土,可自己的男人当兵打仗去了,自己只好挖满两簸箕,把它们挑到地里,回来再挖两簸箕。

   唉,别人只知道军属光荣,武装部不是来发奖状就是送慰问品,可谁又知道军属生活的艰辛啊?

   那个砍脑壳的,不知道在朝鲜怎么样了?

   听说战争打得很艰难呢,广播里都在号召全国人民“厉行节约增产,支援抗M援C!”

   我要把庄稼种好,多收粮食,交给国家,好让国家把粮食拉到chaoxian去,支持战争,也让我家男人能吃饱饭,好有力气和那个什么M国人干仗!

   刘玉梅一边干活。一边想着心事。

   昨晚自己居然梦到他了,他是穿着一身军装回来的,崭新的军装穿在他身上,真好看!

   可那个混蛋见到自己,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紧紧搂在怀里,接着又把自己扛在肩上,往卧室里走,然后就胡作非为,真是不知羞!

   可自己咋又那么喜欢他呢?

   刘玉梅的脸有点烫,己经担了十多担土,她觉得有点热,便准备把外面的棉衣脱掉,继续担土。

   婆婆刘兰芝的声音却从自家院坝里传来:“刘玉梅,周卫国醒了,快回来喂奶!”

   刘玉梅便放下簸箕往家走。儿子周卫国可是她的心肝宝贝,小兔崽子都一岁半了,还没断奶。

   婆婆刘兰芝己经给周卫国穿上了衣服——她手工缝的棉衣棉裤。

   周素兰端了一碗红薯稀饭在吃,周卫国在地上翘首以盼,等着母亲来给他喂奶。

   看见母亲回来,周卫国扑了过来。

   刘玉梅慈爱地抱过周卫国,掀开衣襟,让他吃奶。

   小家伙虎头虎脑,眉目和他老汉一模一样。

   可怜的孩子,还没见过他老汉!不知道他几岁才能和他老汉见面呢?

   下午,刘玉梅继续到地里干活,首到天色快黑了,才回家。

   半夜,周卫国突然哭闹。刘玉梅以为他饿了,便抱着他喂奶。

   可周卫国似乎对吃奶不感兴趣,总是把母亲塞进他嘴里的乳头吐出来,然后又哭闹起来。

   刘玉梅心知有异,伸手一摸他的额头,却发现他的额头滚烫得厉害。

   刘玉梅顿时慌了神,赶忙叫来婆婆查看。婆婆也吓了一跳,首说必须赶紧找大夫。

   村里没有大夫,要看大夫,得到元坝子街上去,那里有卫生院。

   天黑路远,刘玉梅一个解放脚女人,可无法一个人把小周卫国背到乡卫生院去!

   婆婆刘兰芝更是帮不上忙,她不但是小脚女人,现在更是驼背,她能把自己照顾好都算不错了!

   唉!要是男人周云峰在家就好了,这种事夫妻二人,就能轻松解决。

   怎么办?

   刘玉梅第一时间想到了周云义,他是农会主席,又是一个热心肠。

   再说,军属有困难,农会理应帮忙。

   她匆匆跑到周云义家,焦急地说明了情况。

   周云义二话不说,跟着刘玉梅就往她家赶。

   看到生病的周卫国,周云义当机立断决定送往乡卫生院。

   夜晚的山路不好走,周云义背着周卫国,手里还提着灯笼照亮,大步在前面走。

   刘玉梅迈开一双解放脚,小跑着在后面磕磕绊绊跟。

   因为担心儿子的病情,刘玉梅心急如焚,还不停地催促着快点儿。

   周云义也不说话,迈开长腿,走得更快了。

   说实话,他也担心耽误了孩子的病情。

   周云峰在前线和敌人流血拼命,如果自己不尽力照顾好他的妻子儿女,自己对得起农会主席这个职位吗?

   抛开农会主席不说,自己好歹是周云峰的本家兄长,虽然不是亲兄弟,但还没出五服呢!

   兄长帮助兄弟的妻子儿女,天经地义!

   两人紧赶慢赶,好不容易赶到了卫生院。

   卫生院里黑灯瞎火,寂静无声。

   此时,医生都在睡觉呢!这个年代,可没有住院的病人,也没有值班的医生。

   好在卫生院不大,一边是医生们的诊室,一边就是他们的寝室。

   平时头痛脑热的,没少来卫生院拿药,周云义知道最厉害的大夫的寝室,他连忙上前敲门。

   这个大夫姓张,他听说生病的是上了前线的现役军人的儿子,不敢怠慢,急忙穿衣起床,来给他诊治。

   一番望闻问切,原来是感染风寒引发的高烧,需要打针输液。

   看着医生给周卫国扎针输液,刘玉梅心疼得落泪。

   周云义在一旁安慰着,告诉她孩子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经过一番折腾,周卫国终于安稳下来,刘玉梅守在病床边,心中默默祈祷儿子早日康复。

   突然,刘玉梅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她这时才发现,刚才跑得太急,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

   输完液,天己经亮了。

   张医生给周卫国又开了一剂中药,叮嘱刘玉梅回家给他煎服。

   周卫国此时睡得很沉。刘玉梅把他小心地放进背篼,然后帮助周云义背上背篼,两人又向刘家沟走去。

   来时为了救人,两人走得很急。

   此时,害怕颠簸,惊醒了熟睡的周卫国,两人走得慢,并且拉开了家常。

   刘玉梅语气里充满感激:“云义大哥,家里每次有事都麻烦你,真是太感谢了!这次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呢?医生可是说了,这种发高烧,如果不及时把烧退掉,极有可能烧成脑膜炎呢!”

   周云义说道:“玉梅妹子,我知道你们一家老小,生活不易!再说,云峰也是为了剿匪才参军的,现在又跨出国门去保家卫国,你们是光荣的军属,帮助军属也是我们农会的义务嘛!”

   刘玉梅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他参军光荣,却不知道我们一家妇孺老小,生活有多难!要不是你们兄弟子侄、还有红梅姐、桂花嫂子的帮助,我们一家都快过不下去了!”

   周云义劝导:“云峰老弟参军光荣,你们就不要埋怨他了嘛!生活上有困难,给农会说,我们尽力想办法解决嘛!”

   刘玉梅说道:“云义大哥,你经常到乡公所开会,了解的信息多,你告诉我,云峰他们和M国人打仗,情况如何了?”

   周云义沉吟道:“听到的官方信息不多,不过我听他们私下议论,开始的时候不太顺,M国人的武器很先进,chaoxian天寒地冻,我们的粮食也拉不上去,战士们缺衣少食,牺牲了很多人,不过后来打得还可以,现在估计快胜利了!”

   刘玉梅大惊失色,急切地问道:“牺牲了很多人啊?不知道我家那口子怎么样了?千万不能牺牲了,家里还有妻儿老母等着他回来照顾呢!”

   听刘玉梅都带上了哭腔,周云义赶紧安慰道:“玉梅妹子,不要胡思乱想!云峰老弟那么机灵,怎么会牺牲嘛?别说是他,就连周云谱都没事!再说,如果牺牲了,国家早就发了烈士证下来了!现在平平静静的,啥消息也没有,这不证明他们没事嘛!”

   刘玉梅埋怨到:“就是啊!咋啥消息都没有呢?那个砍脑壳的,咋就不知道捎个信回来呢?”

   周云义再次安慰道:“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嘛!至少证明他们没事嘛!你辛苦点,把老人孩子照顾好,地里的活少干点,等战争胜利了,云峰老弟就回来咯!”

   刘玉梅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心中却在默默念叨: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请一定要保佑我家男人平安回家!我一家老小,可不能没有他!若是我男人平安回来,我一定早晚一柱香,感谢菩萨的大恩大德!

   请了观世音菩萨保佑,刘玉梅觉得不保险,还想再请如来佛祖和玉皇大帝保佑保佑,周卫国却突然哭闹起来。

   原来这小子被饿醒了。

   刘玉梅连忙把他从背篼里抱出来,坐在路边的一块岩石上,解开衣襟,给他喂奶。

   见刘玉梅给孩子喂奶,周云义不好在近处待着,站在远处静静地等待。

   这还真是一个谦谦君子,克己守礼,不欺暗室!

   周卫国吃饱喝足,不愿进背篼,要刘玉梅抱着走。

   一路走走停停,走到刘玉梅家门口时,己经快上午十点了。

   刚到门口,就瞧见余桂花站在那儿,脸上神色很是不善。

   刘玉梅见了余桂花,连忙开口招呼:“桂花嫂子!”

   余桂花冷冷地道:“给孩子看个病,用的了一大晚上?你们孤男寡女,别是做下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吧?”

   刘玉梅听余桂花说话难听。不由红着脸争辩道:“你说啥话呢?桂花嫂子!云义大哥陪我送孩子到乡卫生院看病输液呢!”

   周云义却厉声喝到:“余桂花,你说啥混账话呢?刘玉梅可是军属,又是我们周家的弟妹。你少在这里满嘴喷粪,污蔑好人!”

   余桂花性格泼辣,平时周云义说话都让着她。今天为了刘玉梅的名声,忍不住开口呵斥她。

   可这一下却犹如捅了马蜂窝,余桂花几时见过周云义呵斥她?当下脸一沉,就破口大骂起来:

   “周云义,你个砍脑壳的,今天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来吼我?老娘还不知道你?你见刘玉梅年轻漂亮,没事就往她家跑,把她家的地种的比我们自己家的地都还要精细,还要我到她家当牛做马。昨天晚上,刘玉梅来喊一声,你跑的比狗还快!说是送娃娃到元坝子看病,可去了一大晚上还加半个上午。元坝子十二里山路,两个小时就能跑个来回,看病用得了这么久吗?你们孤男寡女,一路上卿卿我我,有说有笑,鬼知道你们在做啥子!”

   周云义见余桂花越说越难听,心头大怒,上前一步,挥手就是一耳光,喝道:“余桂花,闭上你的臭嘴!再乱说话,当心我把你嘴撕烂!”

   余桂花岂肯吃这个亏,当下就和周云义撕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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