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龙涛

“佩佩！”我向前一跃，把我的小孩从陌生女人的怀里拉出来，紧紧地抱住了她。“你去哪儿了，我好担心！”

“对不起，爸爸。”她的小声音回答。“我迷路了。”

“太感谢了！”我对我女儿的救命恩人说，当我看到她熟悉的面孔时，我仔细看了两眼。“对不起，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

“我们不认识。”她粗声回答，朝佩佩点点头。“有酬劳吗？”

我轻哼一声，从后兜里掏出钱包，掏出一些现金，想让这个粗俗的女人尽快离开我的视线。

当她终于离开时，我转身面对佩佩。“亲爱的，你不能再逃避林克叔叔了！你一个人在城里不安全。”

“爸爸，我很安全。”她回答，一脸乐呵呵的天真。“我和妈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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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肺里的所有空气都在呼啸而过。“你说什么？”

佩佩抬头看着我，睁大的绿色眼睛与她母亲的眼睛一模一样。我的女儿继承了我的古铜色皮肤和黑头发，但她在其他方面都是茹云的完美缩影。

有时，这种相似是如此之大，以至于我每次看到她的脸庞心里总无比的遗憾和痛苦。

她说她和妈妈在一起，我脑海里就浮现出了茹云的身影，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忍不住大声的问道。

因为我想要确认我是不是听错了。

“我今天见到了妈妈。她找到我，给我买了煎饼。她无辜地耸耸肩。“然后她把我交给曲艳阿姨带回家。”

曲艳。我脑海中回荡着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我努力的回忆这。这不是我们婚礼上茹云的伴娘的名字吗？

当我还在遐想时，佩佩把手伸进我的口袋，掏出我的钱包。她打开皮袋，指着主照片槽中的照片。

茹云美丽的脸从光滑的印刷品中向我们微笑，她郁郁葱葱的轮廓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

我甚至没有意识到为什么佩佩会知道这张照片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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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佩佩还是个婴儿以来，我一直把茹云所有幸存的照片都藏起来，害怕如果她看到这些照片，我会被迫告诉她她母亲的悲惨命运。

“这是我的妈妈，不是吗？”佩佩指着照片问道。

“是的，小可爱。”我小声确认。

“她是你妈妈，但你今天不可能遇到她。”我小心翼翼地开口，我知道不得不将那可怕真相告知小女儿的一幕终于还是到来了。

“我遇到妈妈了！”佩佩坚持。“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样，这就是我遇到的那位。她又漂亮又善良，她闻起来真香！像阳光一样！”

我僵在原地，震惊地低头看着我的小孩。

这不可能……但如果她看过照片……如果她知道茹云长什么样……然后曲艳……突然把鼻子埋在佩佩的脖子上，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闻到我们分开后每一个碰过她的人的气味。

我能闻到曲艳和林克的气味，但比他们任何一个都浓烈的是我不认识的气味。至少，我不认识有关这个人的一切。

作为一头阿尔法狼人，我比任何人都拥有敏锐的嗅觉。

我靠近小可爱轻吻着她的额头，同时努力着嗅着她身上残留着他人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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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有一只母狼和我女儿在一起，我闻到它的气味，非常的浓烈，说明她对我的小女儿很亲热。

月亮花、茉莉花，还有，在边缘徘徊——阳光。

对我来说，茹云总是闻起来像午后灿烂的阳光。难不成她的气味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她真的有可能还活着吗？我从未见过她的尸体。

“亲爱的，你是在哪里认识她的？”我的狼魂在抓我的皮肤表面，乞求我放他出来，这样他就可以追踪我们曾经共同选择过的伴侣。

“在薛诺阿姨商店附近。”她吸了吸鼻子，“她称我为她的小可爱，把我抱在身边，这样我就不用走路了。尽管她说你不能为我买下她当我的妈妈，但我可以看的出她心中好像很乐意做我的妈妈。”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凝视着佩佩甜美的小脸，“你提出让我买下她做你的妈妈？”

“她说那是不允许的，她说金钱买不来亲情。”佩佩噘嘴，“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小孩困惑地抬头看着我，求我帮助她理解。

“爸爸，她是我妈妈吗？为什么我到现在才见到她？”

我不知道如何向她解释这件事。佩佩分享得越多，我就越相信她是对的。

我无法解释穿过我身体的奇怪电流，所以我坚持认为茹云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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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如云没有死是真的，那么这种可能性带来的问题多于真相。此外，如果我错了怎么办？毕竟，我的嗅觉也不是万能的。

不管真相带来是什么样的问题，我都希望茹云还活着。

“我和你妈妈几年前就分开了。”我终于回答了，认为这是最安全的答案。

“妈妈在跟你玩捉迷藏吗？”佩佩问道：“就像我藏藏躲着你，让你来找我是吗？”

我微笑着，将小孩的小脑袋捧在手掌中。

“是的，小可爱。完全正确。”

这是我完全同意的一种说法：如果茹云在外面的某个地方，她绝对是在躲着我。

“你要去找她吗？”佩佩询问，看起来充满希望。

“当然，就像我每次都能找到你一样。”我发誓，“如果妈妈在外面，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阻止我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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