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大夫就到了。他仔细检查了宋老夫人和宋之凌的情况，脸色严峻：“老夫人和二小姐这是中了毒啊。”

“什么？竟然在丞相府里有人敢下毒？”宋茂山刚踏进孝安堂就听到了这句话，脸色铁青的问崔妈妈：“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崔妈妈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的回答道：“刚刚老夫人和二小姐吃了庆王殿下送来的点心，结果就……”

不等崔妈妈说完，宋茂山就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大胆！竟敢攀扯庆王殿下，你有几个脑袋？”

崔妈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丞相大人，老奴不敢。这糕点是今日庆王殿下送来府里的，但是二小姐送到老夫人跟前的。”崔妈妈偷偷瞄了一眼不省人事的宋之凌。

“二小姐？二小姐自己都中毒了，她怎么会害老夫人？”

“这？”崔妈妈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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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中毒，生死未卜，总要有人背这个黑锅吧？

“老奴听二小姐说，这糕点是夫人身边的张嬷嬷让二小姐送来孝安堂的。”

“张嬷嬷？”宋茂山知道这张嬷嬷是东方如玉的心腹之人，莫非这事和东方如玉有关系？如果是这样，那就是儿媳毒害婆婆呀，如此大逆不道，这事要是传扬出去不是要将丞相府的脸拿鞋底子踩吗？

想到这里，宋茂山一阵头疼。到时候世人的唾沫星子都会把自己淹死，堂堂丞相，竟然连自己的家事都管不好，还怎么替皇帝管理天下呢？

“把张嬷嬷抓起来！”几个婆子立马拿了绳索冲了出去。

“大夫，我母亲怎么样了？”宋茂山这才走到宋老夫人身边查看。

“丞相大人，小的孤陋寡闻，并不知道老夫人中的是何种毒。”大夫羞愧的低下了头。自己行医数十载，这种毒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那可如何是好？”宋茂山知道弄不清楚老夫人中的是什么毒就找不到解毒的法子，老夫人并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她死还是活宋茂山本是不十分在意的。但她的女儿，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宋倩容是当今最受皇帝宠爱的贵妃，贵妃的儿子是自己一直辅佐的庆王殿下，如果今天老夫人在丞相府中毒身亡，宋贵妃不会善罢甘休，恐怕庆王殿下也会对自己心生嫌隙，这可怎么办呀？

正在宋茂山一头黑线之际，宋之凌竟然睁开眼睛醒了过来。“父亲！”宋之凌虚弱地喊了一声。

宋茂山一脸吃惊，老夫人还昏迷不醒，这丫头倒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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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你快看看凌儿。”宋茂山急忙命大夫给宋之凌检查。

“丞相大人，二小姐兴许是只吃了几口有毒的糕点，中毒并不深，所以才能醒过来。”

“父亲，我在一本书上看过，我的中毒的症状和那本书上的记载一模一样，我知道解毒的法子。”

宋茂山听到宋之凌这么说，顿时燃起了希望：“那你快给你祖母解毒吧。”

“是，父亲。”

宋茂山将一干下人赶到了孝安堂外，只留下大夫和宋之凌二人给宋老夫人解毒。

正在此时，几个老婆子绑着张嬷嬷来到了宋茂山跟前。

“说，为什么给老夫人下毒？”宋茂山声色俱厉地问道。

“老奴冤枉啊，丞相大人。”张嬷嬷一上来就喊冤。

“这糕点不是你拿给二小姐，让她送到孝安堂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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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奴拜托二小姐送到孝安堂不假，但老奴并没有下毒呀，一定是二小姐下的毒，她想嫁祸给老奴，还请大人给老奴做主，还老奴清白呀。”这张嬷嬷反而倒打一耙，将宋之凌拖下了水。

“胡说！凌儿也中了毒，你竟敢攀扯小姐？”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那个贱丫头贪嘴吃了送给老夫人的点心？糟了，这下想要攀扯她可就难了。

张嬷嬷眼珠子乱转：那贱丫头中了哑毒也好，她现在口不能言就随便自己怎么信口雌黄了。我说是她下的毒，她都成哑巴了还能辩驳不成？哼哼。张嬷嬷莫名的自信起来。

“大人，那是二小姐的苦肉计，您千万不要被她给蒙骗了呀。”

“谁说是我下的毒呢？”

张嬷嬷冷不防听到宋之凌的声音，一时竟愣住了，脱口而出：“你不是变成哑巴了吗？”

“哦？父亲只是说我中了毒，但你怎么知道我是中的哑毒？”宋之凌狠狠地盯着张嬷嬷，宋茂山立马明白了下毒的人是谁。

自知失言，张嬷嬷正想着编什么瞎话蒙混过关，但为时已晚，只听宋茂山厉声喝道：“老夫人生命垂危，把这个腌臜老婆子拉出去，杖毙！”

怎么会这样？老夫人中的是哑毒，只是会变成哑巴而已，并无性命之忧啊？丞相大人为什么说老夫人性命堪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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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老夫人只是中了哑毒，并不会危及性命啊，念在老奴照顾长公主几十年的份上，您就饶了老奴吧！”刚刚还理直气壮的张嬷嬷这会儿已是涕泪横流，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死到临头还敢说谎？老夫人口吐黑血昏迷不醒，这仅仅是中了哑毒？你黑了心肠，竟然还敢攀扯夫人？”

宋茂山并不是要维护东方如玉，如果一定确定东方如玉是主谋，那就坐实了丞相府儿媳毒害婆婆的丑闻，此乃大逆不道，有悖人伦，这要是被一向看重仁孝的皇帝知道了还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如其这样，还不如让张嬷嬷一个人扛下罪名，这样在外人看来只不过是下人毒害主子而已，自己只不过是落下个治下不严的过失。

至于东方如玉，如今她有毒害婆婆这个把柄捏在自己手里，还怕治不了她？这些年，宋茂山是受够了东方如玉的嚣张跋扈，无理取闹。

张嬷嬷立马听出了宋茂山的弦外之音，反而不再哭闹。她是东方如玉的陪嫁嬷嬷，如今毒害老夫人事败，如今自己不认罪，必然牵扯到长公主。

“不，长公主和此事无关，都是老奴一个人的主意。”张嬷嬷倒是对东方如玉忠心耿耿，一个人扛下了罪名。

“来人，拖出去，杖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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