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好狗不挡道
“什么!你说要把云儿送到宫里当太监,他爹,你是不疯了!”妇人惊慌的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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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小点声,别把孩子们吵醒!”男人压低了声音,显的极为小心,男人拉住妇人,两人一起到了院子内,男人才又说道:“我们家已经揭不开锅了,还有老四、老五他们到现在都饿着肚子。
“那也不能…”妇人有些犹豫。
“你忘了老大和老三是怎么死的吗?是活活饿死的!”男人的脸皱做一团,好像老了十岁,“要是有的选,我也不会这样,这是我的孩子,我能不心疼吗?”
“可是做太监这一辈子就毁了,那是我的孩子,还那么小点的一个人,我怎么忍心让他一个人在外面,指不定那天皇宫墙头边上扔出的尸体就是我们孩子的。”妇人说着说着就哭了,既无奈又心碎。
男人双眼一瞪,气道:“你就知道哭,我俩成天就赚几个子,那你说说还有什么办法!”
“给别人府上为奴为婢也行呀!”妇人争辩道。
男人叹道:“你以为这些府上都是这么好进的吗?别人卖身都不见的会收。”
“那总要试试,总比当太监好…”妇人唯唯诺诺的说着,忽然看到门口出现了一道身影“云儿,你出来干什么!”
男子陡然一惊,霎时间冷汗尽出,他不敢看自家儿子,他怕儿子听到他们的谈话。
“爹,娘,我有点饿,想看看有没有吃的。”那只有十一岁的孩子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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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娘给你拿点馍馍来,娘记得房里还有半块,娘这就去。”妇人向着房内走动,眼睛却盯着自家孩子。
父子二人久久没有说话,男孩靠近了他的父亲,说:“爹,我愿意进宫当太监,帮家里一把。”
男人看着男孩明亮的双眸,心下诸多不忍,又生出了无限的羞愧,他温柔的摸了摸儿子的头说:“爹对不起你,没能养活你们,没能给你娶媳妇,爹对不起你,呜呜”男人抱住了男孩,哭的无比伤心。
“没事,爹不要哭,不然孩儿也要哭了。”男孩睁着他那大大的眼睛,泪水也在眼眶中打转。
妇人看到父子二人抱在一起,也不禁悲从中来,想到一家人以往的温馨生活,他们家是招谁惹谁了,偏偏什么坏事都找上我们家了,我们只想体面的活下去,有这么难吗?
似乎没人能给出答案,这寂寥的夜,唯有抽泣声。
皇宫城头根,一对夫妇正打理着自家孩子的衣容。
那妇人不停摸着孩子的脸,她是舍不得呀,这白白胖胖的小脸,孩子呵呵笑的看着她,妇人心中泛起阵阵酸楚。
宫里负责此事的太监慢悠悠的出现了,一瞧见这孩子就喜笑颜开道:“呦,这是谁家的大胖小子,长的真俊。”
“年公公,你看怎么样?”男人期待的看着年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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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公公把孩子东摸一下,西摸一下,又看了许久,说:“五两银子,不能再多了。”
“这银子是不是…”
“现在很多人都抢着进宫,你孩子收你五两算是顶好的了,怎么?还不满意。”
男人一下子泄了气,说道:“年公公,没那意思,那就劳烦您好好照顾我家孩子了。”
年公公拉起孩子的手,看着他的小脸,笑道:“那是自然,你家与我祖上还是有些渊源的,自会照顾到。”
“如此这样,我也就放心了。”男人松了一口气,数起了银子。
妇人最后看了一眼孩子,嘱咐道:“孩子,不管受了多少苦,别哭,也别寻死,一定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娘亲,我会的。”孩子懂事的点点头。
妇人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事,说“哦,这是娘给你求的平安符,记得带在身上,还有…”
妇人絮絮叨叨,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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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该走了。”年公公牵着孩子走了,孩子一步三回头,懵懂的眼中似乎明白了这一切。
“我的孩子呀!!!”妇人哭的撕心裂肺,只能看着孩子远走,无能为力。
“好了,孩他娘,走吧!”男人劝慰道。
“呜,我的孩子呀!”妇人像是丢了魂一般,巍巍颤颤的走着。
男人不忍再看,他搀扶着自家婆娘慢慢回家,“回家就好了,回家就好了……”似乎是喃喃自语,又像是自我安慰。
“你叫什么?”年公公走了一会,问道。
“我叫顾云深,年公公。”孩子回应道。
年公公笑道:“以后你就在宫里生活了,咱家得告诉你许多规矩。”
“我都听公公的。”
“哎,你这小子,很上道。”年公公不吝啬的给了他一个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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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顾云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日子过的飞快,在顾云深十二岁那年,他迎来了他特殊的“成人礼”。
净身房中,里头连光线都到不了,架子上的瓶瓶罐罐里有着男人们最重要的宝物。
潮湿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各样奇怪的刑具,可能是某种独特的喜好也说不定。
有一张座椅在屋子中间,那座椅上有绑人的带子,而在座椅上被绑的人,正是少年顾云深。
年公公拿起一把小镰刀,在手上掂量,那小镰刀比镰刀小上好几倍,但那倒钩也很是锋利。
“好俊俏的郎儿,咱家这就开始了,怕疼可以喊出来!”年公公熟练拉下了顾云深的亵裤,准备开始了。
顾云深看着小镰刀慢慢靠近,不自主的咽了口口水,他很想后退,可退无可退,他的手和脚都被绑着。
“咔嚓”,好像是什么东西断掉的声音。
“啊!”顾云深忍不住叫出了声,心里紧绷的一根弦也就此断了,切肤之痛莫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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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细皮嫩肉的,就叫你白面儿吧!”年公公发出阵阵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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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也有些日子了,可其实每天也就那么几件事,为皇上递贡丸,然后去熙妃那轮值,宫女们偶尔还会调笑他几句,日子就在悄无声息中飞速流逝。
顾云深认识了好友小魏子,小魏子是个聪明的孩子,比他大上两岁,他第一喜欢与其他人赌牌,常常赢的盆满锅满,第二喜欢就是去宫女们待的地方,偷看她们洗漱,不过,他最最喜欢的是在长乐殿最大的那颗树下小解,这个特殊的癖好时常让顾云深不解。
一天夜里,小魏子好像做了什么噩梦。
“不要过来!”小魏子喊道,但他的双眼还是紧紧闭上。
小魏子不知道喊了多少遍,直到后半夜他才慢慢平息下来。
顾云深当然一晚上没睡。
第二天,天蒙蒙亮,和小魏子就去轮值了,王俊打了好几个哈切,而小魏子面色也不是太好。
顾云深问他:“小魏子,你昨晚说梦话了,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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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魏子听到,被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有吗?白面儿,你怕是听错了吧!”
顾云深皱起眉头,继续说:“我听见了,你在说什么“不要过来”,念了一晚上。”
小魏子尬笑一声,说道:“那可能我坐噩梦了。”
“嗯,也是。”顾云深心里没有什么疑虑,只当偶尔发生一次,可接下来几天,让他怀疑起了小魏子。
本来这小屋子里有好几个人,因为顾云深和小魏子与其他几人不合,所以年公公就在小魏子的求情下把人给分开了,现在这屋子里只有顾云深和小魏子两人。
隔天夜里,小魏子又大叫起来,还是那句“不要过来!”顾云深不知道被吵醒了几次,他无奈的把耳朵用纸条塞上,可还是睡不着。
之后几天,小魏子没有停下说梦话,还愈演愈烈,顾云深很想一问原由,可他看小魏子也一天比一天憔悴,知他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他决定偷偷跟踪小魏子,看看他到底干了什么事,怎么会如此憔悴。
一天的轮值结束了,小魏子和顾云深本来应该各干各的去了,可顾云深却悄悄的跟在小魏子身后。
皇宫很大,所以很多地方都有弯弯绕绕,顾云深跟着小魏子一路走,差点走丢,可越走他越觉得熟悉,直到看见那净身房那三个字,他才想起:这不是年公公净他身的地方吗!
他看见小魏子走到净身房门前,久久没有扣门,反而在徘徊,像是在犹豫着什么,而那门却突然开了,是年公公,他探出头,看到小魏子,随即露出一抹微笑,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然后就把小魏子拉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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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门被缓缓关上。
顾云深很想就此走,可好奇心仍是驱使他想去一探究竟。他看着净身房,仿佛在看一个怪物,他放轻了每一个脚步,放慢了每一次呼吸——就这样!他在心里对自己喊道,于是,他像只蜗牛一样接近了净身房的窗子,那布满了灰尘的窗子。
那窗子上有一个小洞,很小,不过也够了,顾云深踮着脚,把一只眼睛放在洞上面,他看到了令他一生难忘的场景。
房内小魏子的衣服被扒了个精光,他就这么被绑在那张用来净身的椅子上,小魏子没有说话,但眼底透露出的恐惧是那么明显。
年公公也光着身子,他显得毫不在意,他对着窗子,那两瓣屁股就这么暴露在顾云深的眼中,他从墙上选了一根鞭子,上面还有些刺,年公公看起来很满意,他拿起鞭子,冷不丁的就在自己屁股上打了一下,年公公脸上露出陶醉般的笑容,然后他走到了小魏子面前,高高举起鞭子,倏的打下,啪!响起了清脆的响声。
年公公笑了起来,嘴里还念叨着:“还是年轻的身体好,之前那小崽子老了!”
小魏子受不了,哭着说:“年公公,放了我吧,太疼了!”
年公公大笑起来,把鞭子抓的更紧了,他抽了一鞭子到自己身上,又抽了一鞭子到小魏子身上:“疼吗?咱家觉得不疼!这是咱家给你奖励,知道吗?”
“我不要这奖励,年公公,放了小魏子吧!”小魏子大哭了起来。
年公公露出病态的微笑,僵硬又扭曲,又从墙上拿下了一枚小针,对着小魏子的指甲扎去,先是一个,不深,也不痛,只是痒,但后面每一个都会加深一次,从一开始酥麻感到最后的痛不欲生,小魏子被折磨的死去活来,年公公收起针,摸着小魏子的脸说道:“小魏子啊!咱家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李公公对咱家可是比咱家对你狠上了一百倍!可得忍住了,咱家明个就提拔你!”年公公为小魏子擦了擦汗,又看向了墙上的某一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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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魏子现在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他看见年公公好像拿了一个巨大棍子,上面有菱角。
顾云深眼里看到年公公轻柔的抚摩着棍子,然后拿出一瓶油,就这么走向了小魏子……
顾云深握紧了护身符,嘴里颤抖着念叨着:观世音菩萨,求求你发发慈悲,救救小魏子吧!”
净身房里传出阵阵类似痉挛的抽搐声,顾云深哆嗦着手,不敢再看,他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突然想到这事日后可能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就害怕的不行,他如丧家之犬般的跑了,不料那护身符却在跑时掉了出来……
皇城边上的淑妃阁边角有一串风铃,不知道是谁挂那的,也许是祈求平安用的。
顾云深路过时都会看一眼,它有时会发出“叮――叮!”的喜悦之声,至少顾云深是这样认为的,他的护身符没了,他回去之后就意识到了,但他又害怕回去拿。
这样纠结了几日,年公公也没有来找他,顾云深提着的心也放了下去,但心里有一块总是隐隐刺痛,如鲠在喉。
今天没见小魏子,可能是在养伤,天天遭受这种酷刑,不要说是一个孩子,就是一个成年人也会崩溃。
顾云深今日一人与一个不认识的人的轮值,他没有在意,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要去交谈,顾云深他自己也不是一个善于交流的人,所以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像块木头那样守在那儿。
这里的场景他已经很熟悉了,熙妃喜欢月桂,所以这院子里全是月桂,没有彩蝶飞舞,更没有大过人的假山。这是一片平地,生人的活气都没,对十个人说这里是冷宫恐怕都有九个人信,剩下的那个不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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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的屋子也比不了其它处的屋子,怎么说呢?应该是偏朴素淡雅一点的,没有那么多雕栏画栋,可就算是这样,熙妃的恩宠在众多妃子中也是数得上号的,说句可笑话,顾云深到现在都没有见着熙妃,每次熙妃外出,顾云深这样的小太监都是把头埋的低低的,丝毫不敢多望一眼,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远远的瞧见妇人的一个背影罢了。
朱红色的墙壁,高的让人绝望的城墙,无不彰显了这座城的冷漠与寂寞。
顾云深的朋友只有小魏子一个,他从心里很想解救小魏子,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顾云深又一次跟着小魏子来到了净身房,他仍然效仿前几天干的那样,悄悄靠近窗户然后偷看。
年公公依旧对小魏子实行他那套折磨,可这一次顾云深反而不是那么害怕了,他看的很仔细,也很小心,他还是没能解救小魏子,而小魏子一天比一天消廋,他暗骂自己的懦弱,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不知道是那一天,也许是很久之后了,顾云深像往常一样去了那皇城的边角上看风铃吹动,但他这次却看到了一个非同寻常的人,那人就这么站在紫禁城的瓦楞上,右手抓着杯酒,左手指着天,放声高歌,那么随心所欲,无拘无束,他也同时在听着风铃。
叮――叮!
他的头发一半白一半黑,两双眸子一只蓝一只绿,怪异无比,但是配上那因美酒微红的脸颊,反而显的媚态十足,勾人夺魄!样貌更是如天上仙女也不为过,不!只怕比仙女还美,那种美已是用语言形容不出了,只有你切实的看上一眼,你才会惊叹出来。
顾云深这辈子都没看过着般好看的人,于是他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仙女姐姐!”
沈飞早就注意到这小太监了,不过这世上寂寞的人海了去了,也不缺他一个不是吗?不过听到他这样喊自己,沈飞也不禁失笑,自己真的长的很美吗?沈飞仰头喝了口酒,对着王俊说:“小太监,会喝酒吗?”
“不会,但我想试试!”顾云深一脸笑意,能跟神仙搭上话,可是了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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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飞把酒抛出,刚好是对着顾云深,他的手在空中拍了几下,掠出几道残影,像是随意的泼墨画,又宛如一人在月下独酌。
他只是把手举起,那酒就到手上了,顾云深这下更认为这是神仙了。
顾云深只是喝了一口,他就感到辛辣涌上心头,但过了一会后,他竟意外的感到熟悉,他没有醉,第一次喝酒,他没有醉!!
顾云深也不知道这是否值得炫耀,但他就是迫不及待的想与神仙姐姐分享,顾云深一抬头,可沈飞已经走了,只有那风铃呼呼作响!
顾云深又喝了一口,心想:很辣!但又很甜!
之后,顾云深又多了项爱好,就是去风铃那等上一会儿,可是他不管怎么等,那日的神仙姐姐都不会再出现了。
小魏子在夜晚时突然问起顾云深:“白面儿,你有没有觉得年公公很奇怪?”
顾云深一下子慌张了,他笑道:“我看年公公不一样吗?每天去皇上上那送红丸,然后指挥我们做事,老人家不都这样吗?”
小魏子缓缓道:“若是像你这样说的话,倒也没事……”小魏子的脸突然阴沉下来,他不说话了。
顾云深小心的看着他,生怕被小魏子瞧出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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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削廋的脸在黑夜中看起来是那么无助与愤怒,他的阴影更多了,全都隐藏在阳光之下,对此,顾云深心里暗暗担心。
又是一日,顾云深来到了净身房,他也不知心中准备好了没,“就今天了!”他对自己说,也是对自己鼓劲。
他把窗户的破洞拉的大了些,更清楚的看到了这一切,他看着看着,眼中的竟是透露出了兴奋,他想:要是那鞭子落到我身上就好了。他浑身一抖,马上为自己这个可怕的想法打了个冷颤。
“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想法?现在应该多叫几个人来好好看看,戳破这层窗户纸,让年公公身败名裂,遭受酷刑才好,刚要踏出去的脚步又缩了回来,“也许,再看一会也没事,再看一会!”顾云深在心里又一次犹豫了,他把眼睛伸向那破洞,仿佛那是另一个世界,充满诱惑的世界。
此后,一有时间顾云深就会去净身房,他偷偷的看,没人会知晓。
有时,他恨不得把那破洞撑开,让自己的两只眼睛都能看到,再之后,他差点要把整个身子都塞进去了,他实在忍受不了了,冰冷冷的皇宫里什么都没有,人情味更是少的可怜。那唯一火热的只有自己的妄想,他在脑子里鄙弃着自己,想了一万次了结自己的方法,可霎那间他就被自己吞噬,他觉着自己疯了,和城北小芳家门口的那个乞丐一样疯了,可任谁不疯,他在自己的世界里心猿意马,策马驰骋,这是顾云深自己的心,也应交由他自己判断。
渐渐的,他竟然迷恋上了这种感觉,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畜牲,可他还是抑制不住心中那股冲动,难怪年公公会迷上这种感觉,他自己也是激动的不行,不不不!他在心中惊叫了出声,那不是激动,那是感动,为自身感动。
那种痛苦,那种痴迷,让顾云深坠落到最下层,那心底无比肮脏的角落,一个畸形的想法在成长,他在其中迷离了,他仿佛能感同身受,心中的欲望在不断放大,那来自最原始的疯狂在这一刻完美的展露了他的獠牙。
顾云深觉得自己是恶臭的人,也是美好的人,一边抽泣,一边大笑,他在日日夜夜中辗转反侧,分出了两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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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妃娘娘又找人搬了株月桂,顾云深不知道这树有什么好的,它既没有牡丹的大气,也没有梅花的孤傲,更没有竹子的宁折不弯,倒是香味还不错,但闻久了也会让人生厌,大人物的喜好总是让人琢磨不透。顾云深摇了摇头,把杂念从脑子里去掉。
邀月宫这通常没什么人会来,除了皇上会来几次,其她的妃子也不会到这,熙妃不喜交友是一个原因,第二个原因则是熙妃没什么威胁,熙妃虽得皇上的宠爱,但她出身不高,其生父不过是个小小的钦天监主簿,生母更是一奴婢,而且熙妃没有子嗣,这是最重要的,没有子嗣的妃子在后宫站不住脚,也掀不起什么大浪。
顾云深今个火急火燎的又要赶去净身房看看,可到了那以后发现年公公不在,小魏子也不在,这可让他迷糊大了,平常这二人不都在这吗?顾云深耐住性子,悄悄探入净身房去。
咯――!房门发出长长的颤音,如果是平日里,顾云深早就撒腿就跑,可今天什么人也没,他自然大胆了起来。
还是跟原来一样,连那些宝贝也整齐的放在架子上,第一次到这来还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现在则是充满兴奋,顾云深把门栓好,先是躺在椅子上感受,可椅子上除了那淡淡的冰凉感,并没有令顾云深感到开兴或喜悦之处,他懊恼的敲了敲头,怎么没想到呢!他飞快的跑向墙壁处,拿了一根鞭子下来,那根鞭子的长度比先前打小魏子的还要长,刺还要多,顾云深一个大踏步,稳实的落到椅子上。
啪啪!当先响了两鞭子,顾云深只感到痛,怎么回事?这和顾云深想的大相径庭,于是顾云深又抽了自己两鞭子,啪啪!!!还是和原来一样。
顾云深想了一会,兴许是自己没绑上的缘故,可一个人哪能绑自己呢?把一只手绑上了,另一只手该怎么办呢?用脚!行不通,用嘴!够不着。
说实话,顾云深心中已是疯狂的想得到这种感觉,可另一念头又害怕的不行,矛盾极了,他不舍的看着这一切,又垂头丧气的走了。
殊然不知,那个他用来偷窥的破洞早有一只眼睛在看了,那人见他准备走了,他自己也小心的退走了。
这天夜里,小魏子早早的就来到了床上酣睡了起来,不知道他先前干什么去了,顾云深也不好多问,只得在其身旁躺好,不发出声音,其实这样很难受,但顾云深总觉得一旦他醒了,可能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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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半夜顾云深还是没有睡去,突然小魏子说了一句话,在这静悄悄的夜,宛如幽灵的呢喃,“你今天去净身房了吧!”这句话让顾云深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他一瞬间如坠冰窖,仓惶道:“没,我今天就在熙妃那多留了一会儿,那糕点可好吃了,下次给你带点。”顾云深希望这些都是小魏子的猜测,但显然这不可能。
小魏子默默的把手伸了过来,到顾云深眼前时,他把手一张,一个小小的护身符就在手中了,顾云深借着稀微的月光看清了护身符,那是他的护身符,上面还有一点被油浸泡过的一角,那是他与小魏子偷吃御膳时留下的。
他不知道该接着护身符还是不该接,顾云深心里比任何人都清醒不过了,小魏子早就发现这护身符是自己的了,可顾云深还是抱着一丝侥幸,死不承认是几千年来传下的,若是它是一个贬义词,我倒觉得冤枉了,死不承认自己的错,这样自欺欺人可以让人放宽心,对人有益,怎么不是一个褒义词呢?无论他再怎么说,你只需一口咬定这不是我干的或不是我的,蠢方法中这种不算最好,可现在,它是顾云深唯一能想到的方法,掩耳盗铃也自有它的道理。
“不是我的。”顾云深仓促的推开了小魏子的手。
“是吗?”小魏子怀疑的看着顾云深,这不是小魏子第一次问了,但顾云深都没有正面回答。
小魏子问道:“那你的呢?”
顾云深急忙掩饰道:“王雪还记得吗?就是那个熙妃的贴身宫女,我护身符被她拿去瞧瞧时,这一不小心就掉水里去了,我看那水太深也就没下去捡,哎。”说完后顾云深还遗憾的摇摇头。
小魏子冷笑一声,说道:“那我明个去问问她,是不是她把白面儿的护身符给丢了。”
顾云深暗骂自己不小心,这样漏洞百出的事都会说出口,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怎么可能收的回来,顾云深现在只能哀求老天爷让王雪赶快消失了。
“接着睡吧,我不吵你了。”小魏子的眼睛瞟了一眼顾云深,说了这么一句后就则着身睡了,似乎另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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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深想了很久,想了一万种方式去设想自己被发现后的惨状,可现在却是煎熬,死不可怕,等死才可怕,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眼皮趁着顾云深不注意,就合了上去,待顾云深醒来,身旁早就没小魏子的影子了。
而后,年公公也将两人分开了。
顾云深在以后几日里揣揣不安,本来就廋小的一个人这几天更廋了,虽说小魏子很惨,可现在的顾云深又比他好多少呢?
无数的心思涌了上来,顾云深彻彻底底地陷入到了自责中。
小魏子可能在怪我!顾云深是这样想的,这是他给我的惩罚也说不定。
不过顾云深又渴望小魏子到年公公哪里告发他,这样一来,年公公肯定会趁着这个机会把他带到净身房。
想到这,他也舒缓了许多。
墙上的飘摇的风铃不知道被谁拿走了,“真是可恶,害的他没有机会再见到神仙了。”
同时,每天夜里顾云深身上也出现一些鞭痕,有深有浅,他觉着这一定是小魏子在报复他,他默默忍下了。
再次见小魏子时,他竟是伤痕累累的躺在床上,小魏子应是感觉有人来了,他奋力睁开眼睛,这第一眼,他就看到了顾云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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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深立刻询问道:“小魏子,你别吓我,谁把你打成这样的!”他紧张的看着小魏子。
小魏子大喊道:“白面儿,你真不是个东西!我身上的伤还不是拜你所赐。”小魏子很是愤怒,可他现在伤的太重,连把手举起的力量都没了。
顾云深委屈道:“我什么都没干,我承认我是去过净身房,那护身符也是我的,我肮脏,我龌龊,我见死不救,可我从始至终都没想过打你,更不要说我连只鸡都不敢杀。”
小魏子把脸一转:“你应该好好想清楚了再说!”
“我……”顾云深那只抬起来的手又缓缓放下,他想起了年公公那张紧巴巴的老脸,和阿娘常说的黄大仙渐渐重合,它们会蛊惑孩子干坏事,然后它会把孩子一口吞下。
“莫非自己被黄大仙迷了心窍!”一个念头从心头萌发,他不由害怕起来,或许自己真做了什么事,而且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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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国笙歌醉太平,倚天楼殿月分明。
长乐殿内歌舞升平,灯火通明。
长乐殿外,凄冷孤寂,一名少年宦官静静跪在地上,只因端错了长乐公主的一杯酒,他便被罚在这长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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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宦官忍着膝盖和青砖亲密接触而带来的痛苦,心中愈加愤恨长乐殿里所谓的“贵人”,他本是贫寒人家里的少年郎,因家里贫苦才被送进宫内,这也养成了他见不惯他人在他面前奢靡浪费的性子。
“哗啦啦!”——
一场雨来的不是时候,本是晚秋了,这一场雨是冬日的前兆。
少年宦官已经十四了,也许宫外这个年纪的少年还在孜孜不倦的读书,他摸摸腰上的护身符,那是他唯一能怀念的东西。
冷雨配秋风,此情此景,少年宦官不禁心头酸楚。
“哒——哒——哒!”似有脚步声响起。
少年宦官抬头望去,一抹红色出现在他的世界里,青砖,朱门,还有穿着一袭红衣的少女。
她撑着一把白色的油纸伞,静默的。
他狼狈的跪着,如一只可怜巴巴的落水狗。
黑色的发梢被雨淋湿,她缓缓移开伞,一只眼睛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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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少年宦官。
“好狗不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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