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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天狼星下

谁怕烟雨任华年 小尧公子 7004 2024-06-29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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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场比赛是江南联系的,方晴还专门跑来要肖尧参赛作为正式道歉,最重要的是前几天楚言跟珊珊说觉得守门员都挺帅。

  现在,肖尧站在传奇曾战斗过的沙地,并且与传奇并肩战斗,

  因为传奇留级了。

  安慰的是留级后的传奇更加低调,不仅穿上全套克罗地亚队服,还在开场前过来和肖尧友善地打了个招呼:“我叫柏河。”

  肖尧以为自己幻听了又问了遍,传奇也觉不好意思,笑笑拍拍后脑勺自嘲:“不是花…”

  “没没,挺好。”肖尧忙伸出厚手套跟柏河拍了下,“我肖尧,看大门。今儿多进几个啊!”与传奇近距离接触给他印象挺好,却见柏河笑得腼腆:“没,盛青春踢前锋,我锋卫摇摆人。”

  肖尧正琢磨着足球里“锋卫摇摆人”这称呼是干啥活的,直到看传奇落位他才恍然,原来能踢前锋能踢后卫的,叫锋卫摇摆人。

  不同于场下的腼腆,上场的柏河如虎似狼,凶猛铲断着实解了几次门前险情,让得以偷闲的肖尧不禁感叹:是镜子,到哪都反光。

  而就在一次传奇成功断球后,对方9号赌气般一个反铲,皮足鞋底正顶在柏河跑动前进的小腿胫骨,巨大冲击力让他痛呼一声随后倒地抱腿疼的滚来翻去,

  肖尧离最近,忙跑上前见队友倒在地上额头已疼得见汗,而对方仍冷眼旁观的态度让他猛一股火窜上脑门骂了句你他妈会不会踢球,许是这气势让对方前锋一愣,回嘴道:“是不是带犯规的?”

  “行,你记住这话昂!”撂下这句,和其他人将暂无大碍的梅贵扶下场,十人对十一人的劣势很快显现出来,江南妙传让9号反越位得到个单刀机会直入禁区,而门将肖尧迎着9号身影,根本没在乎对方正专心效仿德尼尔森踩单车假动作,迎上前果断就是一大飞脚,足球失去控制滚出底线,9号仰面栽倒滚了好几滚……

  本就火药味儿渐重的场上,这动作无疑是点燃愤怒的导火索,江南奔过来将肖尧推个趔趄:“肖尧你有病啊!”

  其实他已预想到踢完人后三中队员的反应,他不在乎,甚至做好打人生第二架的准备,柏河是队友就是自己人,他容不得自己人被别人欺负,可万没想到最先翻脸的是江南,透着讶异望着对面那么熟悉的面孔,肖尧张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转眼双方队员围过来推推搡搡,场面一片混乱。

  混乱中,9号站起指着木立沉默的肖尧,朝身后队友高声喊道:“兄弟们,咱不能让人欺负了,揍那小子!”

  就在场上场下二十几人把目标放肖尧身上群情激奋,混乱将失控时,一声内容极粗俗极经典的断喝雷般炸响在众人耳边:“我草你们妈!”

  青春从后场赶到了。

  老大---青春。

  后来肖尧的记忆硬盘永远添进了青春那天站在自己身前的那幕,并把属性设置为永不删档。那刻青春挡在肖尧身前,面对因激动而涨红的一张张脸,棱着眼撇嘴换回正常音量,甚至更低些,环指半圈,吐出四个字儿:

  “动--他,谁---敢?”

  不论三中球员还是跟来观战的几位“大哥”级联系人,都没动也没吭声。

  僵了足足半分钟,一个哑着的嗓音道:“青春,你们都我弟弟,让一边去。”

  青春没动,手仍指着棱眼没说话,

  那声音又道:“春儿,你过来咱俩唠唠。”

  “四哥,聊不了。”他拒绝生硬得没一丝回转,

  “你他妈以为我不敢干你是不?”那人语气渐提,已含着很大怒意,

  终于,青春眯起眼手指向说话者,压着嗓子:“四哥我敬你,也知道你能力。但动他就是动我今天谁都不好使,动我,你试试。”

  此间肖尧几欲上前都被青春死挡在身后,话僵这了,叫四哥的人斜眼瞟着青春,顿了半晌才掏出三星t108拨号,被旁边江南拦下:“哥,拉倒吧,刚大鹏也伤了他们后卫…”

  三中的人走了,阳光下那显眼的酒红色再没回头地出了校门。

  肖尧难受了,比受伤的柏河和被他一脚撂倒的前锋还难受。摘掉手套和青春并肩默默往班级走,他想不通江南怎么变了,印象中一脸帅气笑着把手搭在自己肩上说陪他挨着的江南,变了。

  是江南变了?

  谁能永远不变呢?

  谁也想不到楚言会和吕冰成好朋友;

  如猴子失散多年大表弟般的青春,已成了敢和社会人四哥叫板儿的老大;

  活泼开朗的珊珊最近趋向林妹妹,动不动就秀眉紧蹙发呆;

  似乎只肖尧觉得自己没变,他并没意识到,走廊里迎面遇到老三热情打招呼时,自己只淡淡应一声,或许在老三眼里,肖尧也变了。

  这话题太哲,肖尧使劲晃晃头走进班级,没到晚自习,班里录音机正播着不知谁放的磁带,《流年》幽婉清雅的旋律伴着王菲的空灵铺洒在教室每个角落,于书林从立中缓缓淌着,听到“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这句,肖尧忽觉心被触了一下,莫名言状后便无迹可寻。

  颓然回座发现珊珊座位仍空着,一想可能去找江南了,江南,让他叹了口气,

  晚自习珊珊还没回,楚言出去打了几次传呼都没回应有些担心,便传了张纸条给肖尧问见珊珊了没,肖尧回:没,估计去三中了。

  楚言又回:哦。

  接到条肖尧翻了翻白眼----就一个“哦”也回…

  临下晚自习楚言又去呼了次无果,于是又一张纸条:一会儿陪我去三中吧。语气里似乎没什么征询的意思,

  夜空闪烁的街,二人默着,肖尧拿出今天星星真多的百搭话题开腔,似不经意绕到楚言左侧后解释走右边安全,楚言哦了声停步抬头,仰头望天儿的样子在肖尧的角度看来傻傻的,顺她目光猜道:“那颗叫天狼星,是北半球夜空中最亮的星。”

  楚言讶然而专注着他的得意:“据说它燃烧是为守护月亮…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也很烦自己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五行八卦奇门遁甲无所不通…哎哎楚楚你别走听我说啊…”

  “那小姑娘谁呀?”往前走时楚言随口提了句,

  “哦,她…方晴,我姑家妹妹。”肖尧一顿下意识撒个谎,说完偷眼瞧楚言没什么反应,而楚言没再问,三中到了。江南宿舍里衣服脸盆暖水瓶散乱堆放着,江南正床上迷糊隐约听到声,翻身爬起听明肖尧来意,说珊珊刚传呼说回宿舍了…回校路上,任肖尧再怎么没话找话楚言都默着不语,只进女宿舍门前,才对不明所以的肖尧轻吐了句:“我没问你是哪个女生。”

  夜色中,她身后一片明亮,看不出表情,

  只是及肩长发下,愈清瘦的背影衬着些落寞。

  珊珊已在上铺蒙被睡着,楚言心安下来,这段珊珊状态不对,原因即使敏感如她也没发现,吕冰还趴床上攻读《神雕》看得如痴如醉,轻声问了才知珊珊最早回来的,洗漱完躺在床上,楚言睡前脑海里忽然闪过个名字:方晴。

  梦,她知道这该是个梦,甚至在梦里她还告诉自己:这是梦。

  面前一大捧玫瑰,应该是在食堂,或食杂店。肖尧正庄重地朝她走来,身边有金城老师、有吕冰、青春,而江南着燕尾服端个老鼎丰盒子跟在身后,周围音乐隐隐传来唱着“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似还有李红霞和些不相识的,都朝她笑,恍惚间肖尧已到面前单膝跪地,抬眼深情灿烂,嗓音一如平日好听:“我喜欢你…”意识里隐隐觉得这场景不对,她记得她还在上学,怎么就穿着婚纱,犹豫间面前人已站起迎向她,接近、再近…直到径直穿过身体,身后响起方晴的名字,话音落,所有人已无视她的存在,上前鼓掌致意。楚言转回头,一个女孩模糊着看不清面容,但楚言却感觉得到她在对自己笑…她想喊你们在干什么可怎也发不出声,她急得想哭,忽珊珊推门叫楚阿姨奔来紧抱住她…

  “楚阿姨!楚楚!快醒醒!”一阵急促让楚言睁开眼,映入眼是珊珊正皱眉摇着自己胳膊,“你做噩梦啦?”

  茫然看看四周天已大亮,窗外清晨朗爽怡人,宿舍里笑语欢声稍静,其他人去洗漱屋里只剩她们仨,吕冰神秘兮兮挪过来:“跟你们说个秘密!”

  女孩们总是善于也乐于倾听各种秘密,同时又绝不负责绝无能力彻底保守秘密,但显然,吕冰的秘密例外。毕竟曾把木瓜可以丰胸这个秘密以更神秘兮兮的表情说来的先例,让人没法再对她口中任何秘密产生什么大期望值,还是楚言笑着捧场,吕冰才又吞吞吐吐,直到珊珊闹着呵痒,回复满血状态的珊珊永远是欢乐气氛的最佳制造者,吕冰笑躲开,语速很快地:“我&¥#@!了!”

  两人听不懂火星文又问了遍,却见她使劲儿皱鼻子,托腮撑在床边,把脸蛋挤成不规则多边形,终把蚊声儿译成地球话:“我---怀孕了。”说完,红了脸。

  “啊!?”吕冰蚊子似的声音听在二人耳中不啻于炸雷,楚言一甩被子坐起:“你俩…那…那什么了?”不知是挤得还是害羞,吕冰脸更红地低应了句。

  “那你确定吗?”珊珊醒过神儿急急问,

  “差不多,不说想吐就是前兆么我这几天总想吐,听说得用试纸确定,我买了盒昨天按说明试完还就一道杠,今早去厕所一看,变两道了。”边说边扁嘴苦恼,最后干脆捂住脸哀呼:“唉,你说它怎么就变了呢!”

  楚言手足无措,珊珊倒先冷静下来:“那青春知道吗?”

  早自习,五班门口,青春觉得面前的楚言瞅自己眼神儿怪怪的,打个哈哈:

  “嫂子,找我?”

  楚言没理会玩笑,空张张嘴却不知从哪说起,拽青春来到楼后僻静处,一路都在暗给自己加油:为了冰冰为了冰冰为了冰冰…确定四下无人站定面对青春,肃道:“我有事问你,你得照实回答我。”

  “成,你说吧。”青春心里打鼓但依旧爽快,

  “你和冰冰…挺好吧?”

  “挺好啊!”

  “那前几天,你俩…嗯…你俩…是不是…那什么…有啥别的了?”楚言还是结巴着问到主题。

  “啊?-----啊。”对面拉拉长声,犹豫着照实答了,

  “你……!……”得到肯定答复,再看青春一副做贼被抓到的窘样,楚言双眉紧缩,半晌见青春竟没意识到问题严重性,居然不自觉还现出点儿回味的表情,再顾不上难以启齿斥道:“盛青春你怎么那么不负责任!你知道这对冰冰多不好吗!你想过吗!她是女孩儿!你这样对她多大伤害你怎么不想想!早知道你这样我就…我就…”

  “我就”了半天,最后一跺脚蹲在地上埋下头,“现在冰冰可怎么办啊!”

  一通教训下来,青春有些心里发毛,还第一次见她这么气急,觉出事出有因便跟着蹲下小心翼翼道:“冰冰…怎么了?”

  被楚言抬头快咬人的眼神儿吓一跳,“盛青春,冰冰要是有什么事儿,”说着想到这个可能,楚言顿住话,再没力气和青春较劲儿,

  想起今早吕冰进班时无精打采,青春怎么追问楚言都颓然自语,无奈起身忿然道:“我自己问冰冰去!亲了就亲了,反正我以后肯定娶她!”扔下句话,青春掉头就走,被楚言瞪大眼截住,“啥?!”

  “我前几天吻冰冰了!老师要管要怎么地冲我来!我爸我妈知道更好,正好告诉他们,儿子高瞻远瞩先把儿媳妇儿定下了!”他只对一人,却如昭告天下。

  “就吻了?!”“对!吻了!”

  “没…别的…?”“?啥别的”

  彻底被问懵的青春只见刚还愁云惨淡的脸瞬转晴,跑进楼出现在五班门口找出吕冰,她虽没啥精神还笑说楚阿姨啥事儿这么急,鞋快让狗撵丢了呢。

  这两人真搭,一出门都和自己开玩笑,楚言白一眼拉她往楼外走,迎面正碰上回来的青春,没弄明白楚楚大早就玩挺嗨到底为啥,二人已转下楼梯。

  “青春是吻你了是么?”同样地点对吕冰提这话题,没那么难开口,见吕冰害羞点头,楚言又确定问没别的,

  “什么别的?”

  楚言发现自己有崩溃前兆,做个深呼吸再徐徐吐气,“那你怎知道怀孕?”

  满眼懵懂,吕冰反问得理所当然:“他唾沫和我的碰到,不就怀孕了吗?”

  楚言打了个晃晃,硬扛住又一次天雷滚滚,没想耳边又响起吕冰自言自语的补充:“何况我好像还咽进去了点儿……”

  打了个哆嗦,楚言选择了坚强,略遗憾忧伤地告知吕大小姐没怀孕,

  “那我为啥想吐?”

  “一天到晚不闲嘴地吃,零食吃太多撑着了。”

  看来吕冰还有点失望,楚言奇道:“要真…那什么了,你就不怕?”

  “也怕,”听这话时,她意外发现吕冰脸上是和五分钟前站这的那人同样的神情,“但没事儿,反正,我是要嫁给青春的。”

  这发现让楚楚崩溃得心满意足,全真剑与玉女素心剑双剑合璧,天下无敌。谁溃败都在情入理,毕竟连金轮法王的十层龙象波若功都扛不住。

  事后两人也都想过那两道杠,许是碰巧泡水吧,

  那时她们尚不知,很多事都没有碰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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