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豪见纪修染没搭茬,只能跟小女友王凯琳交换一个眼神,然后继续跟在纪修染后面练习,直至纪修染说可以走了,小情侣才赶紧收拾东西离开战场,教室里又剩下纪修染跟沈月两人。
“沈月,你也可以走了,今天到这了。”
沈月一遍一遍练着曲子,连纪修染让她可以离开了都没听见,她在跟自己较劲,在为自己的过失而自责。
纪修染看着沈月小小的背影,忍不住心疼起来,想着自己刚才对她的态度,实在太过生硬跟严厉,纪修染坐到沈月身边,他握住沈月正在弹琴的右手,放在了自己胸口。
“对不起,沈月,刚刚我的态度不好,但是我需要让你知道,这是在一个集体里,既然你加入了我们,就要把自己分内的事情做好,不是吗,之前我看你好像一直有心事,我也没有明说,但是明天就要比赛了,如果你现在还是这种态度的话,我觉得非常不好,你说呢?”
纪修染的声音温柔但有力,沈月的右手贴着纪修染的胸口,她能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一想到自己会给他们拖后腿,沈月忍不住眼眶又红了起来,纪修染见状连忙把沈月搂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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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沈月,不要哭了,你不知道刚才看你哭我心里有多难受……”纪修染轻轻拍着沈月的背,不停安慰着沈月。
沈月躲在纪修染的怀里,有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抬起红扑扑的小脸,盯着纪修染,
“这几个部分我弹的不好,可以指点下吗?”沈月又拿起乐谱,指给纪修染看。
“当然可以,这才是我认识的不服输的沈月,”纪修染宠溺的笑了笑,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抚上琴键,“你听,这部分应该这样弹……”
纪修染认真耐心的教着沈月,沈月也非常用心的做标记,练完最后一遍曲子后,沈月伸了个懒腰,望向窗外才发现夜已深。
“走吧,沈月,我送你到你宿舍楼楼下。”纪修染背着琴包在门口喊着沈月,沈月匆匆忙忙走出教室,纪修染很自然的牵起沈月的手,沈月瞬间红了脸,她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纪修染看沈月没有拒绝他牵她的手,嘴角扬起幸福的笑容。他们就这样手牵手走在夜间的校园里,和其他校园情侣没什么区别。
“沈月,你没有拒绝我。”纪修染紧紧握着沈月的手,仿佛握住了稀世珍宝,他咬着嘴唇,想以此缓解他此刻焦躁的心,不知怎么,就算他把她小小的软软的手握在手里,却还是感觉不安……
沈月低着头,她不敢看纪修染的眼睛,也不敢面对自己的心,她不知道此刻,在这个时间点接受纪修染是不是正确的,但他太温柔了,太爱护她了,如果顾阳是把她的心踩在脚下,让她粉身碎骨永世不得超生的恶魔,那纪修染就是一点一点帮她拼起破碎之心的天使,她无法摆脱恶魔,她也无法拒绝天使……
“沈月,如果你没有做好接受我的准备,我可以等……”纪修染看着迟迟无回应的沈月,心中五味杂陈,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明明是那么冷静而克制的性格,却在沈月这失去理智,他也不懂自己为何要说这些话,在爱情面前,他不自信,他害怕,他觉得抓不住她。
沈月抬头,她看着纪修染有些慌乱的眼神,她知道自己不该让眼前的温柔如天使的男孩受伤,沈月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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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修染,我们……”她决定了,她决定接受纪修染。
“阿月。”沈月话未说完,顾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月瞬间感觉有电流流遍全身,她机械的转过头,看到站在灯下,毫无表情的顾阳,他穿着卡其色西装外套,那是沈月曾说过顾阳穿着最帅的衣服。
沈月吓得立马松开了纪修染的手,纪修染在沈月松手的那一刻心狠狠的痛了一下,他转头看着顾阳,眼神如一头兽看到猎物般的犀利,而顾阳毫无畏惧,他慢慢走过来,一直走到纪修染面前,他们差不多高,四目相对下,仿佛下一秒两人就会刀剑相向,顾阳突然轻蔑的笑了,这一下惹怒了纪修染,他一把揪住顾阳的衣领,男人跟男人间的对决,纪修染是不会认输的。
“够了!”沈月分开纪修染跟顾阳,她不愿纪修染为她以身犯险,“纪修染,我跟顾阳还有话说,以后再跟你解释,对不起……”说完沈月便领着顾阳离开了,顾阳吹着口哨,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跟纪修染擦肩而过。
“阿月是我的。”顾阳盯着纪修染,眼睛里的戏谑跟调侃让纪修染气的青筋直爆,他握紧了拳头,强忍着想挥拳的冲动,他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突然间明白,原来,如果你曾无限渴望某件东西,你最好祈祷自己要么能永久把它抓在手中,要么干脆从未得到。因为倘若得到过,又要失去,那感觉比从来都一无所有,还来得令人难受。他就那样站在那里,背影僵直而落寞。
沈月带着顾阳来到他们之前很爱呆的教学楼后面的小空地,顾阳环顾着四周,四年前的记忆涌上心头,那时的他总爱抱着沈月坐在这片无人打扰的小空地上,跟她一起看星星,一起说着永远说不够的情话。
“阿月,你还记得……”顾阳还未说完,沈月就走到他面前,给了他右脸一记响亮的耳光!
“顾阳,这个耳光是你欠我的!”沈月气的浑身发抖,又对着他的左脸打了一耳光,“这个耳光,是给你那痴情的蒋思媛的!”
顾阳偏着脸,沈月看不清顾阳的表情。
“为什么你从来不跟我说那些!顾阳!之前我们大学毕业后,是因为蒋思媛回来找你,你才变成那个鬼样子的吧!你为什么不去折磨她,你要折磨我?你们两个疯子互相折磨不好吗?我做错了什么,你知道那种被最爱的人当成狗一样踢来踢去的感觉吗,你明白每天心惊胆战,想死却死不了的感受吗?沈月声嘶力竭的冲顾阳大喊,她疯狂的用手锤着顾阳。“如果蒋思媛能那么容易左右你的心,那你就不该招惹我……哦对了,我是蒋思媛的替身。”沈月突然间感觉浑身没了力气,这四年真是可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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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你不是什么替身!”顾阳晃着沈月的肩膀,“当我遇到你的那一刻,你冲我笑,我就知道,你会是我的救赎,阿月,我爱你爱到骨子里,所以蒋思媛拿你来威胁我,有多少次我都想跟你坦白,但是我没有胆量,我怕你会离开我……”顾阳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感觉胸口像被刀刺一样疼。
“阿月你听我说,那些曾经我做过的错事,我很后悔,我想赎罪,我会去看心理医生,我会改的,阿月,我求求你……”顾阳的语气近乎哀求。
“赎罪,你怎么赎罪,死去的苏言和她肚子里的小孩,为你回国放弃治疗的蒋思媛,你哪个能赎罪?”沈月手扶着墙壁,她彻底失去了力气。
顾阳没有再说话,他看着眼前的沈月,知道这一次,他握不住她了。
“阿月,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还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吗?”
“不愿意。”沈月回答的很干脆。
“好,沈月,以后我顾阳,不会再缠着你了。”顾阳捧起沈月的脸,他想再最后一次好好看一次她的脸,他要把这张脸刻进脑子里,以后他去国外了,就再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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