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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漪姑姑，朕吩咐你办的事，你办的如何了？”

“皇上放心，一切妥当，奴婢已经把皇上的旨意，传给了都察院御史大人。吩咐他待下次上朝之时，在御前参奏中丞大人。”

“朕今日上朝，见他，生的仪表堂堂，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可不想，他实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竟能作出如此伤害慈儿的事情来，朕，绝不能饶恕他，朕要把他带给慈儿的痛苦加倍奉还到他的身上。”

“嗯？佩漪姑姑，瞧你的神色，似是有话要同朕讲”

“奴婢，奴婢只是担心，若惩罚过重，中丞大人一旦心生不平，是不是会将怨气尽数又撒在公主身上。”

“佩漪姑姑的担忧，朕不是没有考虑过。可在朕的心里，任何人都不能够伤害慈儿，任何人。她从小到大，朕已经亏欠她太多，再说朕，今日念在他是初次上朝，在朝堂之上已经是忍了又忍，这才没有处置他。想来朕已经算是给足了他杜家颜面。雷霆雨露，皆是天恩，他身为人臣，若不能参透这一点，恐怕也绝不能胜任御史中丞这一职务了。”

“奴婢愚见，求皇上责罚。”

“佩漪姑姑不必自责，朕记得慈儿满月之时，还是姑姑代替王府去给林太师送的贺礼，朕知道，你心里是疼她的。”

“奴婢记得，公主的满月礼，皇上吩咐奴婢送了个金项圈过去，太师夫人给她带上，小公主高兴坏了，小手将那项圈攥的紧紧的，那小胳膊小腿，美的直扑腾的停不下来。”

佩漪姑姑说完，皇上也满脸宠溺，笑出了声，但不知怎的，像是又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脸色又渐渐阴鸷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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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漪姑姑猛然意识到是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跪下求皇上原谅：“奴婢有罪，在皇上面前提了不该提的人。”

“只是位故人，不妨事，佩漪姑姑若没有旁的事，就先退下吧。”

佩漪姑姑退下后，皇上倚靠在龙椅上，独自回忆起琼觞去太师府前夜，来同自己昔别的场景。

“是额娘让你来的吗？”

“不，是奴婢自己想来的，奴婢想临走之前，再多看王爷几眼。”

“林太师长房无子，你跟了他，将来若再得个孩子，也不失为是一个好的去处。”

“比跟着王爷还要好吗？”

“自然，是比本王好。”

“王爷果真如此狠心，为了日后可以成为太子，不择手段。搭上琼觞的一辈子不算，竟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以随意抛弃，当真是好皇子，好父亲。”

“你刚才说什么，本王的亲手骨肉？你有了本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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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王爷不相信吗？哼，王爷若是不信，大可以找太医来把脉，到时候，王爷就知道奴婢是不是在骗您。”

“你疯了，你知道本王费了多少心机，用了多少权衡计谋，才将你送到太师府里去，本王来日的千秋大业，岂能毁在你的身上。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要王爷给奴婢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无论王爷日后能不能称帝，奴婢这颗棋子，还有奴婢肚子里的孩子，我们都能平平安安的活下来。”

“好，本王答应你。”

“奴婢临走前还有一句话要同王爷讲。”

“你说。”

“愿一朝别离，两厢欢喜，恐余恨绵绵，却难相忘。”皇上嘴里楠楠的说出这句琼觞送给自己的临别离言，他心里明白，无论自己是皇帝还是亲王，这辈子对于琼觞的亏欠，终将是无法弥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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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王管家来给您回话儿，说是咱们爷回来了，轿子都到了前边巷子口了。”

“我儿回来了，快，快扶我去门口迎他。”

这边杜文庭刚落了轿，就看到老夫人和白汐月，领着杜家院里十几个有头脸的管家奴仆，站在门口迎接自己。

“母亲这是作何，儿子已身为人臣，今日不过上朝归来，何须派这样多的人来撑场面，您更是不必亲自出门迎接。”

杜老太太心中本是觉得，自家儿子得封高官，这是老辈积了阴德，祖坟冒了青烟，老天爷开了眼，才将这份儿恩赏专门儿赐到杜家院子里的，这种喜事就该拿出祭天祭祖，敲锣打鼓的排场去庆祝，自己不过是到门口迎了一下，怎么就惹出儿子这许多不满来。

白汐月见老太太面上似有不悦，忙上前去，打起圆场来：“爷总算回来了，爷有所不知，今儿自打爷一走，老夫人就开始担心的跟什么似的，寅时四刻就躺不下了，后来天一亮，奴婢差院儿里的人去厨房拿早饭，奴婢这才听说，原来老太太睡不着也没硬躺着，而是一早起了身就亲自去厨房，吩咐今儿晚上，做什么菜，熬什么汤，早早嘱咐下人预备好今晚的饭食了，妾身瞧着，老太太今日可是一刻都没得闲。”

杜文庭本就看出，刚才自己说完话之后，母亲脸上露出委屈的神情，如今听了白汐月说的这番话，心中不由的生出几分愧疚出来：“儿子下朝回来的路上，早已觉得饥饿难忍，母亲不是一早就备好了儿子爱吃的饭菜，专门等着儿子回来用晚饭的吗？”

老夫人一听杜文庭说肚子饿了，赶紧上前去牵儿子的手进府里吃饭，白汐月见状，也跟着他二人移步到了老太太院子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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