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按下接听键,那边就传来一阵不耐烦的男声。
“喂,喂,陈凡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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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是陌生号码,这人声音陌生,我不记得自己认识他。
“是我,您是?”我问道。
“你在随意花借了五万对吧,这个月的利息为什么还没还?”他语速很快,好像还要催很多债一样。
“是我,我是借了五万块钱,可当时说好了是两年后还清,这才过了一个月,什么利息?你弄错了吧?。”我对他解释道。
“你少装犊子,我们是专门催债的,你这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两年后总利息加本金,八万五千三百零五块,每个月还有分利息,这个月是八千三,后天不打过来,你就等着身上少个零件吧……”
那人恶狠狠的说完这些话,没等我开口就直接挂了,没过一会又给我发来一条短信。
我点开短信,里面写的是我现在的工作地址。
我想起黄毛那张笑脸,现在完全明白了,那是奸笑啊,设了套让我往里钻,让我签的协议肯定有问题。
我第一次借贷,不清楚里面的门道,当时赶的紧,脑子里都是钱的事,也怪我不仔细,着了道。
一件事刚解决,另一件更麻烦的事又来了,八千三,我两个月的工资也就刚好还个利息,入不敷出是小事,只怕后面一环套一环,越堆越高。
塔读@ 我这边还在愁急高利贷,手机叮铃一声,又来了一条短信。 我心里咯噔一声,预感到不是好事,点开一看,又是李静发来的。 “陈凡,我被人绑架了,给这个卡转二十万。” “………………” 李静平时都是直接冲我要钱,从来不说理由。这次事出反常,我心中打鼓,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我赶紧打电话回去,没打通,那边关机了。 不好,看来是真出事了,高利贷先放一边,她的事我不能不管,哪怕是以命换命,我也不能让她有事。 二十万,难不成让我去抢银行?我不能做也做不到啊……报警我担心对方撕票,我当初没能救出他们,李静要是再出了事,我身上的罪孽就更加沉重了。 想筹够这些钱,借钱是行不通了,人命关天,我准备再去借一次高利贷,先把李静赎回来再说,到时候他们追债,大不了我破罐子破摔,拖着慢慢还。 我去了好几个地方,他们一听这么大金额,问了我的家庭情况后,直接把我赶了出去,一分钱也不愿意借给我。 我又跑了十几家机构,每家借一点,也不看条约,只要能拿到钱就行,花了大概三天的时间,凑够了二十万打给了那个账户。 首发&:塔>-读小说 在煎熬中度过了一个多小时,电话终于响了起来,李静带着哭腔颤抖的说:“谢谢你,陈凡。” 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说自己前几天花钱大手大脚,被几个小混混盯梢,趁她出门给她绑了,让她跟家里要赎金,她是孤儿院长大的,只能给我发信息。 我怕她还会有危险,让她赶紧报警,离开原来住的地方。 还准备叮嘱她些别的,门外响起敲门声,打断了我想说的话。 我刚打开门,眼前就一黑,头上好像被套了个麻布袋子,紧接着我的肚子重重的挨了一拳,我蜷缩着躺在地上,那人给了我几脚,说:“让你还钱你当耳旁风呢?操你马。” “抬走!”他对旁边的人说道。 我后脑勺被猛砸了一下,两眼一黑,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刺骨的寒冷让我醒了过来,我身上被浇了一盆冷水,止不住的哆嗦。漆黑的房间里,我被捆在椅子上,眼皮黏糊糊的,像是被血糊住了。 那黄毛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我的钱包,骂道:“马的,瞎了眼把钱给你这个穷鬼。” 他翻看着我的手机,说道:“你他妈没爹没妈啊,你手机里怎么没他们电话,快点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拿钱赎人。” 塔读^小说APP@更多优质免费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我心里其实没多害怕,大不了你就弄死我,我对他吐了口唾沫,心里来了火气,骂道:“艹你大爷的,你设局坑我还想要钱?有种你就弄死我,我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 见我非但不害怕还敢喊骂他,他脸色阴沉,上来给我了两巴掌,说道:“弄死你?你以为我不敢?” 他冷笑了一声,继续说:“你可以不打电话,我把你俩腰子掏了也能赚回本钱。” 给个痛快还好,想到被割肾,我此时也有些害怕。 害怕归害怕,我也不想落了气势,还是直勾勾的盯着他,不肯去打电话。 这也是没办法,我能打给谁呢?我能想到的人只有王主管,他一定会想办法帮我,可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能给他打电话。 我不能再把他拉进这滩浑水,我借了这么多高利贷,就算救了我这一次,之后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那黄毛见我软硬不吃,给了我几脚后,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门关上后,屋里没了光线,变得一片漆黑,黑暗如同海面上倾陷的漩涡,哪怕我用尽全部力气,也无法逃脱它的吸扯。 我被绑在凳子上,衣服还是湿的,十二年前他们在大火中死去,今天我在寒冷中等待死亡,想来真是一件讽刺的事,好像命运故意将我们对立起来,让我无法弥补自己的过错,至死也不能再和他们站在一起。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警察说我做的很明智,不关掉那扇防火门,还会有更多人死亡。我始终认为这是他们的谎言,为了让我以后能正常生活。 后来我无数次在梦见自己打开了那扇门,我看到他们模糊的脸,他们站在火中,对我说:“陈凡,你终于来了。” 第二天早上,黄毛打开门,几个黑衣大汉给我戴上头套,把我抬进车里,黄毛对他们说:“拉去霍医生那里,记得处理利索了再回来,价钱我已经谈好了。” 面包车一路颠簸,像是行驶在一条土路上,这里肯定是郊区,不会路不会这么差。 取器官抛尸都会在这里进行,我苦笑了一下,估计再也机会和王主管一起喝酒了,这十二年过的真快,我还没想明白这段“偷生”有什么意义,马上就又要死了。 求生的本能催促我赶紧做些什么,可我现在就像一只被五花大绑的螃蟹,马上就要进蒸锅了,连扑腾都费劲…… ","url":"